周可捧着一大束花，走了进来。

陆之寒微微眯起眼，不悦地开口：“谈恋爱不要带入工作场地，不想干了直说。”

“不不不。”周可被吓得结巴，“不是，没有不想干。”

“把花扔拿出去扔掉。”

周可神色复杂地看了陆之寒一眼，又看了一眼花：“这是送给您的！”

“还不快去扔？”

“是太太送的。”

沉默了一会，陆之寒放下手里的笔：“把花拿过来。”

周可送了一口气，连忙把花递过去。

根据昨天陆之寒对秦恬喜欢风格的了解，这束花像是秦恬亲自挑的，金色为主，暖色为辅，陆之寒对这类的艺术完全不了解，却觉得很漂亮，独特的漂亮，让人一眼就能想到同样漂亮的秦恬。

花中还有卡片，上面居然是用瘦金体写的一段话，字迹有些潦草，像是随性而至。

“如果你的办公室有花瓶的话，就把第二张卡片给你的秘书。如果没有的话，那就拍一张照片（要好看的），然后扔掉吧。陆太太。”

第二张卡片，详细写了如何将包装纸里的花放到花瓶里，同样也是瘦金体。

周可看过卡片，现在他偷偷瞄总裁的表情，拿捏不稳总裁的想法，总裁办公室是没有花瓶的。

陆之寒拿起手机对着花比了比，又放了下来，把花递给周可：“拍张照片发给我。”

“好的，总裁。”周可在内心叹了一口气，这么漂亮的心意，啊不是，这么漂亮的花就这么扔了。他倒是很想和总裁说说，像附有这种类型的卡片的花束，往往不是为了表达爱意的，更多时候只是单纯的，看到了花，想送给你。

不过他不敢。

“你去买个花瓶。”陆之寒又开口，“要又贵又漂亮的。”

想了想，又道：“拍的照片好看点。”

周可连声应是。

陆之寒不知道别的家庭是怎样的，但是他小时候，生活在一个浪漫的家庭。

他的母亲喜欢花，家里就给她开了花店。生了他之后，就在家里专心带孩子。而他的父亲每天下班回家都会带一束花，新鲜的沾了露水的，为了讨母亲的欢心。

他的父亲不懂配色，也不懂花语，有时候会因为选了不适当的花被母亲取笑。他那个时候功课很多，紧凑无聊的学习中，为数不多的亮色就是缤纷的鲜花。

瑰丽的，娇艳的。

他忽然想见送花的人。

他想，秦恬是刻意讨好也好，真心实意也罢，他都能陪她演下去。

秦恬美滋滋地看着花店把花送出去，等着陆之寒夸一句漂亮，就在花店里遇上了她堂嫂。

没出嫁前，天天盼着她早死的堂嫂。

和口无遮拦的秦之好不同，涂卿更像是毒蛇，冷不丁咬你一口。

“恬恬，真巧啊！”可惜，心里再怎么讨厌也得做好表面功夫。

秦恬也蛮想大家一起撕破脸的，不然涂卿装，她也得配合的装。

“堂嫂好。”

“这可不是巧了，我们几个刚好组了个局，都是圈内的太太们，陆太太也一起来？”和涂卿同行的是一位秦恬只在宴会上见过几次的许太太，社交很厉害。

秦恬倒不是一定要参加这种局来拓宽社交面。她生在卯城，长在卯城，生长在富贵圈里，旁人要宴会结交的人物大多是看着她长大或是和她一起长大的。

不过，她看着涂卿陡然皱起又展平的眉头，温婉地笑道：“那就打扰了，许太太。”

秦恬坐下来半小时就后悔了，寻常这种聚会，没嫁人的时候炫耀家里给钱多大方，嫁人后炫耀老公对自己多宠爱，秦恬一直都觉得这种你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