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年的老松粗到成年男性难以怀抱,从旁侧弯起的树枝分叉,隐约能在高处看到两个比邻而居的鸟窝,却不闻鸟鸣,或许是鸟儿搬家遗留下来的痕迹。

油松之下,苔藓极多。

深绿浅绿茸茸地拥挤成一片,爪子踩上去像是踩到了地毯似的,比走在草甸上更舒服,小雪豹立马蹦着站上去,略显新奇地跳了跳。

哦吼,感觉像是记忆棉!

顾祈安眼睛亮了,睡在这上面肯定舒服!

大片大片的苔藓遍布油松之下,老树交缠的根系偶有自土壤之上错落而生的,阴影笼罩,加之树干丛生,倒不失为一个好地方。

戈尔上前,厚实的爪子在地上扒拉。

他很小心地掠过苔藓,将落下的松枝扫在一堆,等清理出一片足够他和小雪豹睡觉的地方后,才转头轻吼,示意顾祈安过来。

来了来了!

顾祈安两三步就跳了过来,安静蹲坐在苔藓上,乖巧等待。

清扫掉乱七八糟的树枝后,戈尔将小雪豹的竹筐叼过来。

插在筐子收口处的蒙古扁桃持久性意外地好,在脱离花枝养分后,这本就生长于干旱地带的植物展露出了它强大的生命力,只除了花瓣边缘微卷,竟是和第一天采摘时的模样一般无二。

将小竹筐放在不远处,顾祈安伸长了脖子闻了闻花枝间的浅香,在戈尔率先卧爬之后,他才习惯性地蹭了过去。

小雪豹顶着身后灰白夹黑色圆环的毛发直直挤到戈尔的怀里,直到毛乎乎的小脑袋从对方两个前爪之间钻进去,才消停似的呼了口气,亲昵地用鼻头蹭了蹭黑狼的下巴。

怀里挤进来一个毛团子的戈尔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他颔首如过往的每一次一般,将从小雪豹那里学来的“晚安吻”轻轻落在了对方的鼻头上。

鼻息微喘,戈尔甚至还多舔了一口小豹子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