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抖毛,细细密密的雪粒散开在半空中,如同又下了场小雪似的。

他并不先顾着自己,而是转头提溜着小雪豹的后颈,将赖皮在原地、准备继续打滚的小脏猪往干净的空地上拖。

脏兮兮的小豹子变成了戈尔接下来的主要工作,等松枝上的乌鸦一觉睡醒起来,准备降落陪玩时,黑狼才刚刚把怀里的小脏猪给清理好。

原本沾上泥渣的小雪豹再次变得光鲜亮丽,甚至连尾巴尖尖上的绒毛都被戈尔一寸一寸舔服帖,像是喜欢打扮女儿的家长,虽然黑狼没有女儿,但是他有一只可以被舔毛毛的小豹子。

布灵布灵发光的小雪豹离开了男妈妈黑狼的怀抱,奔着养足精神的三只乌鸦去,忙完幼崽后的戈尔这才开始清理自己。

一边清理,一边盯着玩闹的小雪豹看。

冬日暖阳也算有几分温度,下雪变成了过去式,因为白日的日照充足且效果好,也就两三天的时间,松林外稀疏的草甸荒野,以及石块山体上的积雪就已经融化干净了。

树枝密集的深山依旧深埋积雪,太阳光难以达到那些更为幽深静谧的位置,只能等这一年伴随春日而来的升温,好彻底将冬季和积雪送走。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深山老林、寒冬落雪,以及无人机的离开让顾祈安猜到了过年的时间,可再之后,当大片大片的山野、天空总保持一沉不变的模样时,他逐渐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

那段日子,顾祈安总习惯性地腻歪在黑狼身侧,接受捕猎训练,和狼哥在周边寻觅猎物,与乌鸦玩伴在空地嬉闹,跟着乌鸦们带来的消息而进行跋涉,寻找食物。

野鼠、野兔,甚至是意外在山野雪地间撞见的几只蓝马鸡,都是他们近期的猎物。

寒冬之下,大型猎物难见,小型猎物倒也不少,虽然抓捕过程繁琐了点儿、一顿无法彻底吃饱,但在这样的天气环境里,顾祈安已经很满足了。

整个冬日,由戈尔带着、手把手教导的小雪豹身形又长高了几分

幼崽特有的圆润感自顾祈安身上褪去七八分,抽长的身形显出猫科动物特有的线条感,远远看过去所使用的量词终于不再是“一团”了。

不论是戈尔还是顾祈安,都在停了雪的深冬瘦了一圈,虽然不至于夸张到皮包骨的模样,但每每顾祈安靠在黑狼身上蹭到那略有凸起感的骨骼时,都忍不住再一次许愿:希望等春天来了,他们能天天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