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山广袤富饶,乌鸦们的行程可能落在深山内的任何一个地方,叫他们老老实实一直生活在一处,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们已经记住了戈尔和顾祈安的领地位置,只待下一个、或者下下个冬天再来搭伙过日子。
不过这一回,乌鸦们记得当面告诉小雪豹这个与离别有关的消息了。
乌鸦和雪豹的语言本是不通的,但当顾祈安看到他的三个乌鸦小伙伴整整齐齐落在自己面前时,却隐约感知到了什么。
小雪豹歪头,蓝色的虹膜里倒映着乌鸦们的身影,随后张嘴嗷呜了两声。
今年的冬天,你们还会来吗?
白脖乌鸦也学着小雪豹的样子歪头,圆溜溜的黑眼珠格外晶亮,在嗷呜声落后,回应似的也嘎嘎了两句。
等冬天来了,我们再来找你玩!
虽然语言不通,但好在一问一答莫名接通到了同一个频道上。
乌鸦拍着翅膀逐渐起飞,在小雪豹头顶上方绕着飞了两圈,鸣叫声响亮,几乎是向太阳升起的方向飞走了。
顾祈安的眼神、脑袋追随着乌鸦们离开的方向,在身体差点从“床”上栽倒时,又被眼疾嘴快的戈尔叼住了后颈,将偶尔有些马虎的小豹子给扯到了自己的面前。
小雪豹幽幽叹了口气,远方的乌鸦叫声也已经远到了听不清的地步。
戈尔感受到了小豹子身上的低落。
他松开叼着对方后颈的嘴巴,转头用吻部轻轻蹭着顾祈安的侧脸,温热的绒毛相触,被太阳晒暖后的味道散发着淡淡的青草味儿,那是哺乳动物经常奔跑在草甸上而留下的痕迹。
短暂伤春悲秋的戏精小雪豹还没开始自己的表演,就被安抚心切的戈尔掀倒在石面上,一整个仰头露出了肚皮,长长的毛绒尾巴夹在双腿之间,在肚子上盘成蚊香,却又被黑狼叼着放在旁侧。
不出所料,这是一场戈尔专用来安抚小豹子的舔舔舔。
或许是因为舔得多了,顾祈安早就丢开了最初的不好意思,可以大大方方躺平了享受。
也同样是因为舔得多了,戈尔的吸豹经验愈发丰富,很是了解舔哪个部位,可以让他获得一只软乎乎、几乎要化成水的小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