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萍摆手,自己拿笔,要写回信了,想想皱了一下眉头,“你说我们要跟孩子们联系这么难,真有事,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你又想做什么?”曾凡盯着妻子的脸。
“洋人不是有电报吗?我们能用吗?”李萍也早就打这个主意了,只是一直没机会跟丈夫说这个。
“不能,他们是字母,我们是汉字,他们字母才二十六个,我们汉字千千万。每个都不同。怎么打?你千万别跟我说办法是人想出来的,等你想出来,孩子们回来了。”曾凡举手投降。
他不会告诉妻子,之前也想过这个事,真有电报,有些事,也不用等着什么八百里加急了。现在他离开京城,好些事也是,南北通讯也就更加重要。
但是事情没那么容易,跟做钢厂不同。钢厂不用朝廷批准,这个是可以私人来做。只要有钱就成。但电报却得由朝廷的批准,这不仅仅只是一个编码的问题。还有还有电报是要用电缆的。想要用电报,就得先南北铺设上电缆,也是巨大的工程。此时,显然,他们还没有这个能力。
“那能有多难,我觉得铺线难,让他们先铺线吧?不过似乎有点贵,我得想想找几个合伙的。”李萍想的事儿,一般很难改变她的意思。她觉得铺线这事就是钱的麻烦,其它都不是个事儿。
“之前英、俄都向先皇建议过,不用我们出钱,他们自己来铺,不过先皇觉得我们用不上,他们把线铺了,弄不好就真的给他们长驱直入的机会。”曾凡还是老实回了,刚刚他没提电缆的事儿,也是因为这个,因为洋人也要联系。他们更需要这个,现在他们其实把线都接到沿海了,只是朝廷管得严,他们进不了内陆。
“若不铺,他们就不能长驱直入?”李萍平静的看着丈夫,现在她都觉得这是笑话了,怕他们进来,于是不让电报进来。
“好了,我让人先编码。反正沿海的海关是有线的。我们要用,想来也没人敢不让我用。”曾凡真是拿妻子没法了,只能再投降,他们现在拍电报可以用英文拍,反正通译多得很,编码倒不用太急。
“你说,让洋人求我们铺线怎么样?他们既然想铺线,就会想法子,只要给他们看到机会,因势利导,我相信他们能把线铺到全国去。”
“然后呢?”
“然后我们建立一个电报衙门啊。你也说了,我们自己要编码,自己训练人,然后,这些电缆我们就能用了。”李萍笑着看着曾凡。
“洋人那么好,他们铺线,让你们用?”曾凡对这些洋人的狡诈有些心有余悸。
“他们可以先用几年,我们编码还要时间啊。说好几年后,所有的东西都交给我们。我们也可以给他们一些好处,反正我们就算不给,他们也会抢,不如用这些换有用的东西,当卧薪尝胆了。”李萍是生意人,她不会按政治家的角度来想这个事,她永远只会按最有利的法子来做事。
“我不觉得他们会跟我们好好做生意。”曾凡坦然的看着妻子。
“是,他们做生意做不赢我们,于是就下套害我们。不过我们现在弱,我们没法子。有时,明知道是套,我们也得往里钻。这就是弱者的悲哀!所以我不可怜自己,我只恨自己不强。”李萍也很坦然,这是她总结了两辈子的,上一世她为什么悲苦?说白了,就是她太弱。弱得只想着生个儿子来靠。而此生,她努力自强,现在她的幸福,大部分来自于她的自强。弱不可怕,弱到不敢站起来才可怕。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一点点变强。电报再等等,跟你说的,等让他们求着我们办。至于说其它,慢慢的做吧!只希望我们多做一点,孩子们就能少做一点。”曾凡也轻叹了一声,他知道妻子的性子太强,不过也是,若不是好强,他们也走不到今天。他也是这性子,不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