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泽楷席地而坐，后背倚着床帮，一条腿曲起，一双眼迷离的目视前方，还颇有一种忧愁感。

零零站在他身边，皱了皱眉，然后环顾了她的房间一圈。

这房间是有摄像头还是怎么的……二哥哥在这儿拍戏呢？

“你说”。

零零正想着，就听到华泽楷开口，声音低沉。

“大人的世界是不是很艰难？”。

零零，“……”。

小孩儿的世界也不容易啊！

谁家三岁半的小孩要改变人类命运还要自己去找法器？

被华泽楷这么一问，零零也发愁了。

“哎”。

她叹了口气，坐到华泽楷的身边，学着他的样子曲起一条腿，眼神迷离的看向前方。

不知过了多久，零零稍微动了一下，接着就一声惊呼。

“二哥哥，我不行了，屁股麻了！”。

华泽楷，“……”。

深夜emo呢，能不能不那么搞笑。

兄妹两人从地上起来，零零钻进被子里，华泽楷坐在床边。

“二哥哥，你究竟有什么事呀？”。

“没什么大事，就是刚才在八叔门口听到了些东西”，华泽楷沉了口气，“八叔的工作可能要没了”。

他不是完全明白八叔说的什么，但大概意思他还是懂的。

零零哦了一声，并没有那么惊奇。

华泽楷不理解，“我说八叔当不了爱豆了！”。

之前他还把八叔的舞台安利给她，她还看得那么起劲儿，一直跟他说好喜欢八叔唱歌跳舞。

结果听到偶像失业，就一个哦把他打发了？

零零点头，“我知道呀，而且我早就知道了”。

华泽楷，“……什么意思？”。

他反应过来，“你算了！”。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对啊，八叔回来的第一天我就算啦”，零零的小手搭在被子上，小脸儿粉嘟嘟的，看起来特别乖巧可爱。

“从八叔的面相上来看最近有些霉运缠身，所以我就算了算”。

她见华泽楷一脸担心，便拍了拍他的肩膀，“二哥哥安啦，八叔没有大危险哒，再说了有我呢，我可是我师虎座下第一大弟子，很厉害的！”。

就连那个什么中间空空都不是她的对手。

华泽楷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虽然零零说八叔没什么大事，可他还是心绪不宁，不放心。

“零零，你师父什么时候回来？”，华泽楷急切提议道：“要不你联系下你师父让他给八叔做法驱驱霉运？”。

零零死鱼眼，“……”。

二哥哥，你什么意思！

*

第二天一早，四兄弟吃完饭就去上学了。

零零坐在小椅子上，磨磨蹭蹭的撕着面包片往嘴里塞，小腮帮子鼓鼓囔囔的，好像藏食的小仓鼠。

听到楼上的脚步声，她咻的一下抬头往上看。

“八叔……找上好”，零零含糊的问好，梗着脖子好不容易把嘴里的面包咽下。

华云澈的面色不太好，眼圈也有些红，听到零零的问好抬起头扯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零零早”。

零零没再说话，直勾勾的盯着华云澈的脸看。

原本眉中间的黑点已经扩散开，头顶也渐渐笼罩了些黑气。

华云澈拖开椅子坐下，眼角发现零零一直在看他便好笑问道：“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对？”。

零零抿了抿嘴唇，指着自己的眼睛，“八叔的眼睛红红的”。

她顿了顿问道：“八叔，你是哭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