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用鲨鱼夹随意盘起来的钟温季雅不知从哪里掏出一面镜子遮住自己的脸,放到江昭视线中。
江昭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那张不属于?他,但有点?神?似他原生面孔的年轻面庞,还有上方没来得及收敛的笑意。
江昭摸了摸嘴角:“看起来这么明显吗?”
丛少生撇过头?看外面,暗自忍不住点?了点?头?。
江昭:“别那么害怕,我是高兴。”
钟温季雅默默收回了镜子,摆正了四肢,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这位老板还是明摆着生气更?让人安心一些。
江昭并没有骗他们。
一切都进行得太顺利了,顺利到他还是觉得无趣。
哪怕是这场灾难开始,带给他的刺激也不过就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他可以做的事?情确实还有很多。
但对他来说,思考并策划这些都是顺理成章,很自然的过程。
这段时间也逐渐觉出乏味了。
究其原因,他想出来了。
没有阻止他的人出现。
甚至没有一个人能察觉到他的存在还有他做的事?情。
纵然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躲藏在一切之?下布局,等?到天罗地网织就,再将这个庞大的猎物一网打尽。
他谨慎地一步步走来。
和过去一样?,他做任何事?情,只要他想做,就能做到,就算有困难,最终还是能克服,最后达到圆满。
他本以为这一次也会如此。
没想到中途冒出了这么个存在。
这回他们调换了位置。
猎人与猎物。
这一局,对方才是藏在暗处的猎人。
这让他突然间有些招架不住这惊喜。
按捺不下兴奋起来的心。
对方能刺激他的神?经多久呢?
他满怀着这样?的期待落了地。
他让其他人呆在外面等?待,他自己进去了阑入艺术展览馆。
这是他老师苏品谦资助建造的公益展览馆,对民众免费开放。他们也经常一起在内部画室创作。
要将画放在何处,他第一个想到了这里,这个充满他们师生回忆的地方。
江昭径直来到了存放画卷的展室。
天花板、地面、墙壁都有不同程度的凹痕、抓痕、损伤。
当然,最重要的是那面存放画卷的墙壁。
江昭定?定?地站在那里,脸上持着平淡的笑容,负在背后的拳头?不自觉地捏紧了。
空空如也的墙壁上,只是多了四个被深挖掉的凹陷,露出里头?的砖石。
还有四个大字。
[有借无还]
用刀剑之?类的东西刻出的公整楷体,霸占了整面墙壁,似乎生怕他看不见。
江昭拇指轻轻摩挲着食指的第二?个骨节。
小孩子恶作剧成功后的沾沾自喜。
在他眼里就是这样?的东西。
难道这个人认为自己是会被这么低级的挑衅冲昏头?脑的人?
当然,被夺走了重要的能力,他肯定?是要生气的。
只是这般张扬高调,其真实水准也有点?堪忧。
他有点?失望。
如果只是这样?的人,他还不用放太多心思在他身上。
江昭抬头?看天花板。
整栋建筑的监控器都被他自己搞掉了,数据和监控设备都毁得一干二?净,他本以为那画是没人能拿走的,进入画的人都出不去,也没必要留着,没想到这个回旋镖现在折返到了自己头?上。
江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