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抓到一只老鼠,有一双活物的眼睛和他对视着,也比现在寂寞得要死好。被关着的这些日子里,祈羽已经数过了石室里每一个缝隙,每一块苔藓,仅有的昆虫,也因为他日夜不停的盯视,死去了。
祈羽分不清他和石室的区别,有时候他觉得他已经成为了石头的一部分,会这样千百年地静止下去。他食欲降低,性欲降低,迟早有一天会心跳停止。无事可做只能睡觉,而一觉醒来,到了晚上,就会分外清醒。
他被阿勒叶种下了烙印。每当月光亮起的时候,祈羽会觉得浑身瘙痒难耐。他在墙上蹭着自己的背,直到蹭得血肉模糊。他拒绝屈从于阿勒叶的意志。他觉得阿勒叶或许会在观察他,或许他根本无人在意。祈羽不知道下一步的命运如何,他现在只迫切寻找,一个让他解脱的方向。
这天晚上祈羽睡不着,他拿着一块石头在墙上敲击着,这样或许会传来从很远地方回应的声音。祈羽以此猜测他到底被关在哪里。祈羽忽然听到一声鸟一样的尖啸声,他立马坐起来,把耳朵贴在石墙上去找声音的来源。但声音一会儿就没有了。祈羽意兴阑珊,他继续拿着石头在地上敲着。这块石头再被他敲碎,他就没有任何玩的东西了。
“咳咳”祈羽忽然听到了几声隐约的咳嗽声。祈羽竖起耳朵,是谁在那里?他隐约判断出,他被关在神庙的某处,偶尔可以从石孔中看到神职人员经过的衣饰的边角,他也可以听到了一些零碎的宗教语言,都是他听不懂的东西。
“是谁!?”祈羽趴在墙上,问道。
无人回应,但是忍不住一样,那声音又压抑着咳了几声。
祈羽抓起脚踝上的铁链使劲往墙上砸,弄出更多的声音。他有点疯了一样兴奋:“谁在那里!陪我说句话!”
久未出口,语言也变得艰涩。对方久久没有回应,像是羞涩一样。祈羽兴趣缺缺,他背靠着石壁滑落地面,他身上的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音:“你是谁,你也是囚犯吗?”
对方的声音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摸索着回答了:“是的,我应该是……在你的隔壁。”
祈羽马上兴奋起来,他爬起来用力用铁链拍着墙壁:“在吗?你可以听到我吗?”
“在的。”对方的声音变得清晰了,带着一种温柔,似乎有些年长。
祈羽一下子活过来了,他满腔的话,像豆子一样倒出来。“我快疯了”祈羽说,“终于有一个人来了,我不想被关在这个地方了。”
对方又咳嗽了几声,似乎身体不太好。祈羽说:“你也是一个人吗?你为什么在这里?”
对方摸索着靠近了祈羽的房间,说:“我想……是的,我是一个人。”
祈羽说:“你一定也是因为得罪了邪恶的水城祭司被关在这里吧!他们都是一群邪魔!我告诉你,我们联手一起,一定能杀光他们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