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梁称玉赁了辆马车,将二十文车马费递给车夫。

称玉回时没舍得坐车,元日将至,她想想又绕些路带了吃食,扯了几尺布,寻思着给宸哥儿和兰香那丫头做身衣服。

家中铺子门早关了,称玉绕到后门,敲了好会儿都不见有人来开门。

风刮在脸上生疼,称玉手上冻疮又犯了,她站在门口跺脚搓着手取暖,门终于“吱呀”一声自内叫人给开了。

“兰香,怎这么晚……”

却不是兰香。

来人身量极高,穿着极不打眼的麻布青灰色襕衫,前些日子她刚见过的。

“您今日怎么来了?”称玉一怔,又讥讽道,“先前当了假夫妻还不够,如今还要来个露水姻缘么?”

她顺手将院门掩上,进了屋。

屋内兰香抱着宸哥儿对她挤眉弄眼,称玉一看便知这是都见过了。

她伸手把宸哥儿自兰香手中抱过来:“你回你屋子罢,这儿不用管了,我带宸哥儿上楼。”

宸哥儿胆子不大,但孩子好奇心强,他趴在称玉肩头不时偷瞄着跟在后面的男人,还试图伸手来够他,他早忘了那天自己见过陈知璟。

可陈知璟还记得。

“娘,这是谁……他刚才说是我爹。”宸哥儿大声问道。

男人这会儿站在屋子里,称玉做不出当着陈知璟的面说他死了的事,她扭头温和地对宸儿道:“他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