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平一一应下。

不过卖煼栗的巷陌街离这儿还隔了好些路程,韩平绕了小半个京师才到了梁称玉的铺前。

外头已是暮色,称玉铺子早歇了业。

陈知璟让韩平去停了马车,自己抱着煼栗走到后巷。

男人微有些后悔,也不知一时冲动买了这栗子作甚,让人瞧见他拎着吃食,不免太下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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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玉搬了个小杌子坐在院子里头杀鸡,那鸡被她利索地抹了脖子,放完血扔在沸水中埋一会儿,才开始拔毛。

田氏在灶上忙活,兰香刚收拾好东西,这会儿闲得无事蹲在称玉边上。宸哥儿刚也在一旁要跟着看,叫称玉赶进去屋子里头,怕把他给吓着了。

兰香道:“娘子,你可真能干,我瞧没有您不会的。”

会制伞,会画画,也认得字,这些活计更不在话下。

“就养了你个吃白饭的丫头。”称玉扭头看了她眼笑道,“也不知学了谁,竟会说些好话哄人。”

“我看娘子爱听得很。”兰香看她笑了,又道,“娘子,我觉得你在这处开心些。”

称玉一怔没说话,她满手的血污,也不怕烫似的,径自在桶里洗了洗:“赶紧去把这水倒了,重新汲桶水来。一会儿绪哥该来,他最怕这个,别再被吓着。”

她这话刚落,院门便被人推开了,来人也不知在那儿站了多久。

却不是称玉口中的陆绪。

兰香看了一惊,忙搁下水桶给他行礼:“国公爷。”

陈知璟“嗯”声看向称玉,称玉还坐在那儿未动,手里拎着白花花的鸡,她侧身看他,面无表情道:“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