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也无可避免。
正和帝果然怒了,他冷着脸抽身出来,一言不发下了床,喊卢崇贵过来伺候,卢崇贵不敢耽搁,忙小跑过来。
他望了眼内殿层层叠叠掩下的帷幔,道:“官家?”
“更衣,回福宁殿。”赵慎怒不可遏道。
卢崇贵心道这可是稀罕事,他跟在官家身边数年,也没有见官家与圣人动怒过。说句他这阉人不该说的话,官家在这宫里待圣人,就是三皇子也比不上。
只宫中毕竟是宫中,跟朝堂之上不同。
然而官家若这会儿走了,岂不是叫圣人娘娘面上无光。卢崇贵未开口,小心翼翼伺候好赵慎,又随他出了内殿。
仁明殿的宫人跪了一地,倒是赵慎自己,在外头让热风吹了片刻,额间起了汗,神智也清醒了些。
她惯来识大体,并没有说错什么,倒是自己……
赵慎站在那处脸沉下瞬,又转身往内殿走。
那边菱月正将熬好的避子药送来给陈姝元服用,她并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事,从娘娘面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来。
“娘娘?”她忧心忡忡问了句。
陈姝元接了避子汤,道:“无妨,你令人备水罢,我要沐浴。”
她低头饮了口,还是喝不惯这味道,不着痕迹皱了眉道:“菱月,梅子呢?”
菱月一时焦急,竟忘了取来:“您等会儿,奴婢这就去拿。”
哪知刚回头走了两步,就见赵慎人站在身后,也不晓得在这处待了多久。她待要行礼,让赵慎摆了摆手,令她去做事。
陈姝元端着药碗,赵慎在床边坐下,道:“怎还这么怕苦?”
以前两人刚成亲那会儿,他就发觉,这小娘子旁的不怕,唯独这吃药,要左哄右哄才行。没想到这些年过去,她还是如此。
陈姝元抬头轻笑,像方才两人起的龃龉从未有过:“我让菱月取梅子去了。”
赵慎面露赧然,却不再提及生小娘子的事。陈姝元不等菱月过来,将药一口饮尽了,又在宫人侍奉下梳洗好,两人这才重新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