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友弟恭,三弟在官家面前好大的威风。”

陈知璟侧身看了他眼道:“大哥慎言,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官家对此事早有决断,召我来不过寻个台阶而已,这还是看在圣人娘娘的面上。况你每月俸禄加上例银当有不少,竟做出这般事,如今官家只说革职,未要了你性命,已是万幸。”

话说完,便上了马车,令韩平嘱咐车夫离开。

陈知瑞待他马车走远了,暗啐一声道:“不过就仗着自己命好,托生在老夫人肚子里,整天趾高气扬,不将人当回事,我看你焉能得意一世。”

韩平半跪在马车内,给陈知璟奉了盏茶,递过去道:“国公爷,刚奴才瞧见大爷脸色都变了,恐不知您好意,要记恨于您。”

凭心而论,陈知璟一直不大瞧得上他这庶兄,旁的本事没有,院子里乌烟瘴气,当官也手脚不干净。

不过再如何,他还是护犊子的,上辈子因他提早发觉,才免了陈知瑞这一灾祸。

前世他不良于行,去世前半个子嗣都无,这府中爵位归谁自不用多说。

可看官家今日这架势,幸而他这辈子提早察觉了官家的忌惮,没有再次插手陈知瑞的事,官家或者正等着借此事拿陈家开刀。

至于官家心中明明早有决断,却仍唤了他前来,这是要看一场兄弟阋墙的戏码么。

陈知璟摸着杯沿,不再揣测,与韩平道:“无妨,我有事要嘱咐你去做……”

韩平听了一愣,焦急问他:“国公爷可是哪里不适,要不要递了牌子去宫中请太医来替您诊治?”

“照做便是,只要掩人耳目。”陈知璟道。

“奴才明白。”

回府时天色已暗。

陈知璟这小半天可算是心力交瘁,兄长不争气,府里那妇人又闹腾着要自己做凉伞。当时他话没说完便离开,心想梁称玉怕是要大闹一场,没料到她只是令丫鬟们给他安排膳食。

等到晚些时候,称玉却又莫名其妙来给他道歉了,这还是两人婚后头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