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这钱员外家中良田铺子俱齐,只是夫人几年前去了,家中少个主母管事。”
梁寡妇听了就沉下脸:“上次不是跟您说了么,您怎么又来说这,您要真有本事,帮我找个愿意赘婚的。”
王婆当她故意找借口刁难,暗啐声:“不过是个寡妇,碰上这已是天大的好运道,还挑三拣四的,不知道其中利害。”
普天之下除了官家的掌上明珠,其他娘子的赘婿有几个不是些好吃懒做之徒。
但那钱员外给的银钱着实诱人,王婆耐着性子劝说几句,见称玉丝毫不为所动才起身:“娘子你再细想想,这造化旁人求都求不到,婆子我过两天来。”
王婆往城里走,经过东城门附近时,一辆马车打身边经过又停下。
“阿郎?”坐在车夫身旁的侍卫不知就里往车厢内问了声。
男子端坐着,身上穿着常服,纱帽、革带皆戴好,似要去赴宴的模样,他望了眼那婆子手中的伞,放下帘子淡淡嘱咐了句:“让人跟着那婆子,走罢。”
街上头陀执着铁牌刚敲响四更声时,梁称玉醒了。她又魔怔了!边哭边不停地摸自己脖子,又揉又掐。
这三年里也不知道发生多少回,哭声将身边的宸哥儿给惊醒,哥儿怯怯喊了声:“娘。”
梁称玉迷迷糊糊心想,什么娘,她还没当得成娘呢就死了,梁家绝后了都,哪里对得住在地里并排躺着的爹娘。
她死得冤枉,死不瞑目,她家祖辈都是本分的良民,也不知道招惹哪里的贼人,在睡梦中将她给抹了脖子。
而周进宝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完全不念及四年的夫妻情谊,不晓得跑到哪里去,连把她给葬了都不能。
称玉魂魄在院子里徘徊数日,她离不开这院子,听说横死的人连胎都投不得,只能去枉死城。
她吓得直哭,可她已经变成魂魄哪里来的眼泪,还没落到地上就散了。
直到隔壁那胆小的书生踢开了她家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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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哥儿毕竟年幼,看娘亲这样被吓得哭出声来,梁称玉好会儿方才缓神扭头去看他,又忙侧身去哄:“宸哥儿莫怕,娘只是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