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璟想了想道:“嬷嬷你过两日让人再腾出间屋子作净房。”

张嬷嬷低声应下:“是,国公爷,怎不见夫人,一会要迟了。”

她心想稍讲究的人家,都没有爷和夫人睡一间屋子的道理,夫妻吃穿同在一处,以后爷们要纳妾岂不是没地可去。国公爷分明不大适应,却还是将自己屋子改作婚房,难不成以后压根不打算纳妾?

陈知璟没答,却嘱咐她:“你把青黛和夫人身边那丫鬟唤来伺候夫人。”

称玉这一夜梦里竟是些荒诞的事,她拧眉呓语着,也不知梦到什么,直到隐约听到了男人的音。

她揉着眼,尚未完全清醒,仰头看向站在床边的男人,喃喃唤了声:“进宝?你……”

然而只不过一瞬间而已,她很快回过神来,敛了神色道:“大人,您已起了?”

“陈知璟。”陈知璟衣冠整齐低头看她道。

称玉不解。

他扯了下唇角:“我的名,你到现在总不至于连我真正叫什么都不知道,难道你打算一直唤我大人不成。”

称玉扯了扯被子,让她藏在床脚的干果“哗哗”作响,陈知璟扭头去看,称玉梗着脖子道:“陈知璟,婚书上写着,我认识字的。”

陈知璟不大清楚该如何跟她相处,这妇人脾气极易怒,说不上两句话就要摆脸色,完全听不进人劝告。

“随你。”他抛下两个字便绕到屏风外。

青黛和兰香很快进了屋,后面两个小丫鬟手里端着洗面汤和刷牙子。

称玉浑身泛疼,心里把那人骂了无数遍,却还是不要她们动手,自己洗漱完又将衣裳穿好。头间发髻也是她自己挽的,梳起圆髻,其间仍插着枝莲花玉钗。

她穿着身大红烫金宽袖褙子往外间走,桌上已摆了饭,陈知璟人坐在桌案前,并未动筷子,似在等她。

她瞧了眼桌上,不过些寻常的豆粥和饼,比她往日的吃食竟还要差些,好赖她还有包子吃。

称玉兀自撇嘴,但她这一天一夜仅用了些干果,饿得饥肠辘辘,纵然白粥也能喝下。连用了两碗,待要去舀第三碗时,兰香在后面偷偷拽了拽她的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