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蹒跚的随橙悄悄地用血做出了记录。

电已经停供,陆暄正在一层层往上找去。

他内心的直觉告诉他,随橙在高楼层,于是马不停蹄往上赶。

只是开到十二层时,他眼睛一眯,忽然瞧见了那几乎可以忽略的血迹。

血迹隐约往楼上指。

陆暄带着身边的人继续往上走。

而从另一头上来的许羡青和秦以温也意外发现了这个血迹。

两拨人都往楼上走去。

而王室的人看着随橙的小动作也不出声阻止,他们要做的就是把人往楼顶上引。

当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的随橙被强制拖到天台时,那群人恶劣的将他推到天台边缘,看着他半死不活地趴在那里。

天台的风很大,几乎就像是刀子剐在随橙的脸上。

王室周围禁飞,哪怕现在调遣护卫飞艇来时间也已经不够。

随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留下了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随橙已经快要失去意识时,天台的门却被猛地打开。

不知道是谁先开的第一枪,当那激烈的枪声终于停止时,随橙睁开眼呆愣住了。

倒在血泊中的许羡青两只腿上都有血窟窿,很快就被手下吸引火力强制带出去。

两人只相望了一眼,却又像是对视了那般多次。

随橙的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流下去,他想是不是自己主动跳下去就不用再发生这些。

于是他想要起身,可是那中弹的腿根本使不上力气来,反而他的动作引来了那些人的关注。

他被那群人蒙上了眼睛,随后把他放在天台的围栏上。

那扇打开天台的们紧闭着,可谁都知道,那群人就在门后。

秦以温在二十多年来从未这般冷静过,他看了一眼天台和外围。

于是匆匆叫手下拿来绳索,打算从下面那层爬到天台。

没人敢拦,只能找来绳索让秦以温去。

五十层楼高,掉下去必死无疑。秦以温将绳索系在自己腰上时,他的内心竟然出奇的平静。

而陆暄打算前去谈判。

“你有把握吗?”陆暄看着秦以温的动作。

“怎么没有?”说完秦以温就检查安全之后往窗外爬去。

陆暄也用喇叭大声呼喊表达想要求和的意思。

随橙被许羡青那都是血的样子吓迷糊了,反而更加清醒,他扭头死死看着天台门,祈祷不要有人再过来了。

他慢慢挪动他的身子,越来越往边沿靠近。

已经有这么多的人因为他死了,他完全不能接受,那些血腥味仿佛是蛆虫一样环绕着他,提醒他,那么多人因为你受伤,因为你而死。

可下一秒,随橙瞪大了双眼,陆暄竟然堂而皇之什么都没有拿就进来了。

还剩下几个围在随橙身边的人也全然将注意力放在了陆暄身上。

“我知道你们是王室安排的护卫队。”陆暄双手做投降状,“只要你们放了身后的那个人,一切都可以谈。”

随橙想要拼命摇头,但是根本没有力气。他看清楚了,这群人就是为了让陆暄他们死。

可陆暄就像是根本没看到随橙的表情一样,而那群所谓的王室护卫队对视一眼,紧紧握住自己手里的枪。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秦以温猛地从天台外围一跃,围在随橙身边的人都被踢倒。

而陆暄则见机拿出藏在腰际的手枪。

砰的几声。

血腥味再次出现在随橙鼻尖,他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双手颤抖着捂住秦以温的腰腹。

血止不住地流出来。

秦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