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原说过的话一一浮现在眼前,好似昨日才发生过一样。她沉浸在妈妈去世的悲痛中,不愿意听鹤原的解释,认为他说的所有话都是在为他丑陋不堪的行为做辩解。
此后父女俩中间多了一道无形的隔阂,再也没办法冷静的交流沟通。
在场的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几乎同时察觉到女孩的情绪变化,头顶仿佛积聚了一片黑压压的乌云。
周彦行这次没有迟疑的握住了她的手,安抚唤醒:“姜姜,姜姜。”
鹤姜骤然回神,眼眶许是进了飞虫,想揉一揉。夕阳西下,只剩下短短一截夕阳露在远方高楼顶端。残留光线温柔的照在她完好无瑕的脸蛋上,身后草坪上倒映着三道高矮不一的上半身影子。
晚风吹起的发丝,在地面摇摆不定。
纪骋递出一张黑色鎏金的黑卡:“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没给你准备见面礼。这张卡你收下,没有限额,就当是见面礼了。”
鹤姜在容柏青那里见过差不多的黑卡,没想到有一天她会拥有。她在接与不接二者间来回挣扎。纪骋作为她的亲生父亲,缺席父亲身份数年,黑卡是见面礼,亦是赔偿;但又觉得接下怪别扭的……
纪骋看出了她的犹豫,直接将黑卡塞她手里:“拿着吧。”说罢欲言又止,视线落在鹤姜身旁的年轻男人身上:“小周,我有话要和姜姜说。”
好歹是姜姜认可过的前男友,不管分手是什么原因,那必定有他的过人之处。单看两人亲密无间的相处,这分手似乎有些水分。
“姜姜,有需要喊我。我去边上等你。”周彦行说着就要起身。
鹤姜还不想独自和纪骋说话,拽住了他即将要脱离的手,不讲理的威胁道:“不许走,你要是敢走,那你就别回来了。”
周彦行因起身半躬着的身躯顿时僵硬住了,果断选择回去坐下。
鹤姜勉强满意,转头看向另一人:“我们接下来要说的,应该不涉及违法犯罪吧?”
纪骋笑意充斥眼中看,眼尾褶皱加深:“不涉及。”
鹤姜理直气壮的要求:“既然不涉及,那就没什么别人不能听的。我要周彦行陪着我,您要是介意的话,可以不用说了。”
“哈哈,姜姜说笑了。既然是你的选择,我自然是竭力支持的。”纪骋脾气很好的样子,语气凝重道,“姜姜,是否回到纪家是你的个人意愿,我不会强制你回来。当然,如果你愿意回来,我会很高兴的。不止是我,整个纪家都会欢迎你的回家。你大哥和二哥都见过了吧,对他们印象怎么样?你没受欺负吧?”
鹤姜中肯的评价:“纪先生很好,以前还帮过我一点小忙。”
纪骋哭笑不得的纠正:“喊什么纪先生啊,政礼是你大哥。你若不愿喊大哥也行,直接喊名字。”
“你两个哥哥不知随了谁,性子打小就冷淡,目光只停留在感兴趣的事物上。现在你大哥整天在公司忙工作,你二哥十天半月待研究所里,一年下来聚在一起吃饭的次数寥寥无几。我和你妈妈谈恋爱前,已经和双雁离婚了。”
“双雁最是喜欢长得好看的小姑娘,你们以后见面会相处很愉快的。纪家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纪菀的结果我不会插手,法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我欠她爸爸一条命,等她出来我会给她一些资产供她基础生活,让她离开纪家。”
“姜姜,你觉得这样能接受吗?”他末了询问鹤姜的意见。
鹤姜对那一巴掌颇有怨言,向来是有仇必报,坦言问:“她昨晚打我脸,痛死了。这一巴掌我能打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