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进带着一批侍卫守在皇帝身边,回道:“陛下是天下之主岂会错?”
他是无脑的追随者。
贺兰殷喜欢这样无脑的追随者,心情也渐渐好了些:“是啊,朕是天子,天子岂会错?”
所以是他们错了!
冯润生错在不该打妖妃的主意,而妖妃错在不该撩别的男人!
反正他没错!
“从今天起,不许冯润生靠近月桑殿一步。”
他下了令,回头看一眼殿里的人,便甩袖离开了。
今天这场闹剧传出去要贻笑大方了!
绿枝在皇帝离开后,忙把殿门关上了。
而殿门关上的下一刻,余潭从床下爬了出来。
可怜的贺兰殷千防万防还是百密一疏。
他暂时还不懂“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公主”
余潭爬出来后,冲着床上的人躬身一拜:“谢公主救命之恩。”
桑宁看着他的俊脸,挑眉一笑:“仅仅是口头上的感谢?”
她笑得很魅惑,像是在勾引人。
余潭不敢这么想他的公主,觉得是对公主的玷辱,当然,也不敢看公主的脸,就低头道:“但凭公主吩咐,九死不辞。”
他说的铿锵有力,为主子而死,也是死士的追求与人生信念。
桑宁听了,便吩咐了:“很好。你寻个时机,把风雀仪杀了。”
余潭:“……”
他今晚是来刺杀新帝的,认定新帝死了,敬国便完了,桑国的出头之日就来了。
但杀一个医者?
他很不解:“公主何出此言?”
风雀仪乃是敬国的国师,确实位高权重,但也比不得新帝重要。
桑宁没想这么多,就是出于个人利益想杀风雀仪,毕竟她也喊了很多次,不付诸行动,多没面子?
但理由是要给出去的。
最好还是能激化余潭杀意的理由。
于是,她脑子一转,就说了:“他多次羞辱于我。”
这个“羞辱”就让人多想了。
果然,余潭一听就怒了:“无耻小人!看他一身君子气度,不想,人面兽心!公主,你放心,属下必为公主报仇!”
桑宁满意他的态度,却也提醒:“一切以你的安全优先,量力而行即可。”
她不觉得余潭会杀掉风雀仪,但吓唬他一下也行的!
风雀仪还不知道危险即将到来,正听从皇帝的命令前往华阳殿为冯润生看伤。
路上,他从小太监口中得知了原因。
“冯小侯爷私闯内宫,去了月桑殿,陛下抓刺客,抓到了他,冯小侯爷跪请陛下将桑贵妃赏赐给她,陛下就震怒了。”
原来如此。
冯润生夜闯月桑殿,以妖妃的浪荡,怕是纵容他爬了床。
活该!
真是打得好!
风雀仪心里酸得很,不自觉放慢了步伐,想让冯润生多吃点苦。
冯润生确实吃了大苦头。
他趴在床上,人本来是昏迷着,随着宫人为他脱下黏着血肉的衣服,终究还是疼醒了。
皮开肉绽,疼痛入骨。
便是战场受伤,也没这样疼。
“嘶”
他疼得抽气,俊脸惨白,冷汗淋漓。
贺兰惠看得很心疼:“轻点,轻点,不要弄疼他啊!”
说话间,差点忍不住自己上手帮忙。
她的心腹宫女烟翠忙拉住她的衣袖,小声提醒着:“公主,此间不雅,还是回避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