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寒身上那些隐秘的部位,至今留有早年施虐后不能弥合的伤痕。可是不管在什么时候,他都是懂事而克制的恋人,即便和程景森偶有分歧也从不翻捣旧账,更不会以此要挟;就连今晚顺手救了一个男孩,也要推说是男人对他多加包容。
程景森将他一把抱起,走了几步放入宽大沙发里。一旁的玻璃门没有关上,从露台涌入的海风吹起落地纱帘,引入满室清凉。
程景森附身吻着怀中人,握着尹寒那只戴了婚戒的手,说,“宝贝,我这个人从里到外都不干净,死后也必然要下地狱。可是总想找个最安全的角落把你放起来。我知道你相信神祗存在,那你记得,如果有一天你见到上帝,记得告诉他所有错事都是我做的,你手上干干净净、一粒尘埃也没沾。”
尹寒仰头看着他,眉间微微蹙起,“程先生,你说自己死后...去哪里?”
程景森淡笑,抚着他的脸,“地狱。”
尹寒盯住他,星眸闪动,竟没有一丝犹豫,就说,“既然这样,那说好了,我也去地狱。”
见男人倏然愣住,他强压下心间情绪,一脸淡然而笃定,道,“一定有千千万万人排着队想要见上帝,我不去和他们挤。地狱的路上想必没什么人,我可以陪着你,不用担心和你走散,一直能将你看得清清楚楚......”
说完,撑起身抱住男人,主动将他吻住。
地上散落着皮带、领结和衣衫。室外翻涌着冷寂的月光和海潮,室内回荡着热烈的喘息和呻吟。
尹寒仰着头,抓紧男人肩膀的手指微微发颤。后穴里那根粗大发烫的性器再一次将他贯穿时,他抬腿搅上男人的腰,低声求着,“Sean...不要停......”
程景森低头衔住他泛红的耳廓,哄他,“宝贝,叫老公。”
尹寒的睫毛沾染一片水痕,黑雾一般盖在欲念深坠的瞳仁上。他睁开眼,看着撑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轻叫了一声“老公”。
程景森钳住他的腰,先是从穴肉中退出一半,继而又强势深入地插顶到底。尹寒生出一种近乎窒息的快感,眼尾泛着情欲灼烧后的红,双唇颤抖,急促地喘着。男人今晚并不算温柔,或是因他一意孤行地承诺要与他同生同亡,而将这份爱拉长到生死与共的无尽期。
程景森爱他的一意孤行,否则他不会斩断仇恨的荆棘最终走到他面前;程景森也恨他的一意孤行,终究是想留给他一身白衣不染他却执意要纵入深渊。
尹寒已经被剥得光滑赤裸,月色下泛起玉一般的无暇色泽。男人只需稍稍用力,便可在他皮肤上留下一处又一处印记。
尹寒的叫声渐渐带了哭腔,用带着些沙哑的嗓音哀求,“Sean、Sean...我受不了,帮我弄一下......”
曾经被反复调教过的习惯根深蒂固,就算到如今他已不再受制于人,仍然很少自己主动解决,总是要征得男人应允。程景森如果要把他推到欲海浪尖上一次次凌迟,他就甘愿为他溺毙。
一只宽大温热的手掌终于还是握住了尹寒亟待释放的分身,开始替他上下套弄。程景森压着他发泄了一通,自己虽然没射,但是先前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怒火已经逐渐在青年温软的身体里化解了。他从来不是敏感易怒的人,只有尹寒是他冷酷生命里的意外,总能靠几句话就轻易引起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