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森拉了一张椅子坐到他面前,“你和催眠师的对话已经录音,明天我会再听一次。你在程齐面前没有暴露,他基本相信你是常瑜的侄子,被我无意看中并带走养在身边,但你未必愿意跟着我继续下去。接下来不管他是否接触你,你都按照这个设定往下演。”

尹寒闻言松了一口气,静等程景森继续分析。

“你给程齐”透露“的信息,他大概能信个七八成。芝加哥是他的老巢,我们先等他布局,让他误以为我要接管那块地盘,迫使他出面拉拢各方势力,我再挑其中最强的一股力量联合反水。”

男人解析至此,似乎都是一面倒的好消息。接下来他却顿了顿,继而抛给尹寒一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小寒,你会玩牌吗?”

尹寒一怔,说,“是指扑克吗?”

程景森看他的样子,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差不多吧,扑克你会玩什么?”

尹寒吞吞吐吐,“......纸牌接龙。”

程景森哭笑不得,摇头,“那就是不会了。”

尹寒听出其中蹊跷,神色有些紧张,“你有什么想法?我要学这个吗?”

程景森看着他,说,“学一点,也许有用。”

尹寒在对付程齐这件事上一直表现得分毫不让,这时却有点发怵。

他试图捋清这里面的关系,“如果有你在,我这种临时抱佛脚的牌技只会让人笑话。如果你不在,把我派上去也一样唬不住人的......”

程景森安抚他,“你先跟我学学看,就算是预留一步。”

尹寒明显缺乏自信,“我能先知道你让我学牌的原因吗?”

程景森尽可能将事情说得不那么严重,“程齐行事谨慎,他手边的计划没有一两个月不会实施,你有学牌的时间。从你刚才回忆的对话里,程齐问过你会不会玩牌,有没有经常和我打牌。你回答得很巧妙,说跟在我身边这么久该知道的自然都会知道,但也不能一见面就透露给他。程齐如果有意打听,两周内很可能再次找上你,一来给你些甜头,二来想从你这里听到有价值的消息。比如你的牌技,以及我在牌桌上的习惯。我相信后者并不重要,我在赌场做了这么多年,不是非要从你这里得到线索。”

换言之,尹寒能不能玩牌,很可能是决定事态发展极为关键的一步。

尹寒了解程景森,尽管他说来轻描淡写,但提出要自己学牌,这件事背后的牵扯就不小。也许是程景森嗅到了某种危险的气息程齐可能使诈让他上不了赌桌,最后被迫替换上尹寒,或者是什么别的原因。

总之,尹寒知道自己没有退路。

他揉了一下脸,手再放下时,原本掩藏在眼神里的闪躲都不见了,说,“好,今晚我就开始跟你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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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煺>老錒姨政_理?

学牌这件事未必很难,但跟着程景森学牌却不容易。

尹寒发现自己大大低估了拜师程景森的难度。

对方教得很好,他却几乎学不进去。程景森从德州扑克最基础的理论知识入手给他讲解,他只是盯着男人的手或者脸频频走神。

以前他从没觉得自己是个如此肤浅的人。

程景森穿着衬衣和休闲裤坐在餐桌边洗牌切牌,尹寒第一次距离看他展示这些技巧,先是被他流利的手速所吸引,进而又被他浑然的气势给镇住。

他耳中回响着程景森讲解的玩牌规则,其实一个字都没进入脑子。

程景森看出他心神游离,发了两张牌后,将手牌扣在桌上,问他,“累吗?”

尹寒心想这不是累不累的问题,而是你这样坐在我面前,我根本无心向学。但如此僭越的话他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