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森冷笑,“害什么羞,迟早要看的。”

林湖山面露崩溃,转头吼他,“你他妈做个人吧,出去!别妨碍我看病。”

程景森悻悻然转身走了,继而书房里传来座椅在地上滑动的声音,似乎是他坐到了书桌边。

奚远的电话这时候正好打进来,“尹寒的资料传到你的邮箱了。”

程景森说好,我看看。

手机那头的人略一停顿,试探地问,“我刚听饶晟说,你让他和尹寒打了一架?”

程景森闻言一哂,饶晟从来不是话多的人,怎么会向奚远倾诉?难道是觉得倚强凌弱心里内疚了。

他已经点开附件开始下载文件,嘴里说着,“说打架不准确,应该是饶晟单方面教尹寒做人。”

奚远叹了一口气,他可以理解为什么饶晟打完以后食不下咽还给自己发信息诉苦。

“你对尹寒有什么打算?”他想探探老板的口风。

程景森沉默了几秒,视线在几页资料上快速扫过。奚远似乎知道他在看文件,很有耐心地等着,没挂电话。

过了一会儿,才听得程景森说,“先养着玩玩儿吧,总不能让给周灿是不是?”

奚远感觉莫名其妙,早上发生的事他不清楚,更不明白这里面跟周灿有什么关系。

程景森已不欲多谈,说一声,“挂了。”然后摁断通话,把手机往办公桌上一扔,后仰进真皮靠椅里。

七*一&零*舞八八*舞<九:零!

不知为何,他的眼前立刻浮现起尹寒那张带着血污的脸。

他不能否认,当他再次踏进地下室,看着尹寒伤痕累累地躺在地上时,自己硬了。

这种反应让他觉得恐怖。他不是一个直觉和冲动型的人,对于性欲一向收放自如。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他产生如此强烈的冲动,更何况他们才相处了不到两天时间。

程景森捏了捏眉心,又在脑中重复了一遍刚才看到的资料。

林湖山处理伤口的能力没问题,毕竟是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医学院的专业外科医生。

但是尹寒睡到半夜,突然毫无征兆地发起了高烧。

程景森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从他五年前买下这栋六百平的豪宅后,这间卧室就没有睡过其他人。可是今晚他为尹寒破了例,没有让尹寒带着一身伤回到客卧独眠。

凌晨两点,他被一阵低微的呻吟声吵醒。起先以为尹寒做了噩梦,伸手将人拉过来的一瞬,才发觉尹寒浑身滚烫,整个人都已经烧得迷迷糊糊。

程景森坐起开灯,借着灯光看到尹寒双颊通红,黑发散落在枕上,神情痛苦而脆弱。他心里仿佛被刺了一下,正要下床去拿温度计,尹寒突然牵住了他来不及抽走的手。

意识不清的少年半眯着眼,也不知道把他误认作了谁,呢喃道,“别走......”

程景森愣了一下,立在床边没有立刻抽手,听见尹寒又说了一次,“不要走......”

程景森叹了一口气,转回身去,用另一只手揉了一下少年的头,低声道,“我去拿温度计,你乖乖等一下。”

尹寒双唇张了张,听不清说什么,但是没有松开程景森。

程景森无奈,只得俯下身去抱他,几乎快贴在他眼前的一瞬,尹寒仿佛突然回过神来,眼睛睁大,瞳孔微微一缩,“......程先生?”

他认出了程景森,略显惊慌地抽回自己那只放错位置的手。

程景森稍微直起上身,但是保持着刚才撑在尹寒两侧的姿势,由上而下地盯着他。

尹寒不自主地抖了一下,高烧让他平素冷静的情绪出现裂缝。程景森在过去两天里带给他的压迫感在这时达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