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儿呢?”电话里传来风声呼啸。
“地铁站里呢。”四周太嘈杂了,西棠听到他声音飘飘渺渺的,她将手上的包往肩上一挂,拔腿就往楼梯上跑,一口气跑到了地面上,撑着膝盖踹了好几口粗气:“你在哪儿啊?”
“我最近不在北京。”赵平津在那端忽然有点高兴。
赵平津那会儿开始创业不久,人也忙,有些基层的项目,一做就是一两个月,公司都得定期派人去盯着。
西棠沿着人行道慢慢地往学校走,一边走一边和他聊天。
赵平津问:“有没有想我?”
隔着手机西棠都能想得出他那涎皮赖脸的样儿:“你怎么这么自恋?”
赵平津叹口气说:“我挺想你的。”
“我这破烂地儿,走二里地才有信号,唉,星星不错。”
西棠说:“你可劲儿贫吧你。”
有一天晚上赵平津问她:“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替我缝扣子?”
那天他在公司搬几个装文件的大箱子,把衬衣胸前的一粒扣子蹭掉了,他把那粒纽扣捡了起来,随手搁在了房间里。
西棠面不改色地撒谎:“我天天跟服化道打交道,这是职业病。”
赵平津在那头笑,他笑起来,低沉的嗓音格外的好听,西棠只听到蛊惑人心的一把声音:“黄西棠,你就不能稍微诚实一点面对自已的内心?”
西棠终于说:“一点点。”
“姑娘,哥回来了,在你宿舍楼下。”
西棠挂了电话,穿着拖鞋噼里啪啦地往楼下跑,赵平津站在公寓楼楼道口的门前,看着她蹦蹦跳跳地跑到他的跟前,脸上露出微微的笑意,伸手撩了撩她的头发。
西棠仰着脸看他,脑袋里晕乎乎的,他穿了件灰色t恤,一件薄薄的卡其色外套,黑了一点点,他可真好看。
他将手里拎着的几个盒子递给西棠:“给你的,我刚从机场过来,跟我回去换身衣服,带你出去吃饭。”
西棠穿着短裤,说话间俏皮地踮了踮脚,两条腿又直又白,出于礼貌,赵平津都没敢低头看,只听到她说:“我上楼穿个鞋,你稍等啊。”
赵平津点点头,回头指了指:“一会到北侧停车场找我,我还占着自行车道儿呢。”
西棠伸了伸脖子往下面看,可不,他的车正停在台阶下的小道上。
她转身又跑上楼去了。
赵平津开车带她回了公司,他从车上拎下了一个26寸行李箱,西棠替他拿着他工作的笔记本电脑,赵平津开了门,一股夹着浓烟的呛人味道飘出来,赵平津顿时皱了皱眉:“什么味儿?”
他迅速扫了一眼,客厅里一切正常,几个人正围在厨房门口,那股呛人的味道是从厨房飘出来的。
李明回头看到了他:“唉,舟子,你回来了。”
赵平津看了一眼:“老郭又把厨房烧着了?”
郭天钧在厨房里,没留神外头,他哐当一声把一个烧焦了的锅扔进水槽里,“哗”地一声扭开水龙头。
李明头又探进去看了一眼:“哟,老郭,让你丫叫个外卖你都能忘记,你还有脸儿了!”
郭天钧一把扯下了一卷厨房纸:“就你丫记性好,你记得你怎么不自已叫啊!”
西棠后来才发现,这几个人工作起来,都是废寝忘食的。
两个年轻男人垂头丧气地走出厨房来,西棠跟在赵平津的身后,看了老半天,这时忽然说了句:“你们刚刚在煮什么?”
……
十分钟后餐桌上每个人的面前都多了一碗热腾腾的汤面,李明赞不绝口:“西棠,以后常来啊。”
西棠好脾气地笑。
赵平津握着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