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一寸,只望着自已派遣来的律师,口吻是严肃的:“老修,事情怎么样了?”
两名律师占据了两个单人沙发,倪凯伦和西棠坐在一起,阿宽赶紧给李蜀安搬了张椅子,几个人围在客厅开会。
西棠开始跟律师交待案情,那么多年过去了,她跟倪凯伦当时都料到了孙克虎要报警,西棠一度以为他死了,西棠想过,他要是死了她就去投案自首,当时她在急诊直接就转到了手术台,醒来时候倪凯伦第一句话就跟她说,好像人没死。
但她在北京一刻也不敢逗留,倪凯伦回当时她跟赵平津住的那个小区给她取点住院的衣物,据说有不明身份的人来跟保安打听过她的行踪,两天后她跟救护车签了协议书,倪凯伦请了一个护工连夜送她出了京,又过了一阵子,倪凯伦一直暗中托人在北京打听消息,说孙克虎似乎出国了,西棠也不敢大意,一直隐姓埋名地在老家的医院治疗。
李蜀安中途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将他的电话递给西棠说:“你爸爸。”
西棠有些犹豫。
李蜀安声音透着一贯的沉稳,这会儿还多了些许的温和:“家里人关心你,没事,报个平安吧。”
西棠接过了电话,走到了阳台上。
没过一会儿她回来了,两名律师在本子上刷刷地写速记:“六七年了,当时的监控除非拷贝保存,不然基本不可能存在的了。”
修律师问道:“黄小姐,你当时参加的婚宴,是和朋友结伴去吗,或者提前有没有跟谁说过?”
“我自已去的,新人知道吧”西棠想了想:“我答应了新娘要去的,没有朋友知道,我当时北京没有什么朋友了。”
那时赵平津跟她已经决裂,她又住了许久的医院,钟巧儿跟着高积毅出国了,出院回家时,只有她一个人了。
“几楼?”
“三十层。”
“哪个房间还记得吗?”
西棠摇摇头。
修律师看了李蜀安一眼,谨慎地推断说:“看起来对方不像是提前有准备的,应该是机会犯罪,五星酒店套房里安装摄像头的机会不大,按照公布的视频来看,是走廊上的监控。”
李蜀安从头到尾十分平静,公事公办地仿佛对待一个亟待解决的棘手工作:“这些档案现在谁手里?”
倪凯伦看了看手机说:“等会儿,我还约了个人。”
何露菲的车下午四点准时到了西棠家的地下车库,她停妥了车走到地库里的电梯时,看到离电梯口最近的一个车位里停着一辆黑色大车,京牌的醒目数字,何露菲经过时,不免多看了一眼。
黄西棠那个胖胖爱笑的助理给她开的门,这会儿小姑娘也笑不出来了,将她迎进了屋子,客厅里宽敞整洁,茶几边围坐了几个男人。
倪凯伦简单介绍一句:“律师。”
将她带到了书房。
黄西棠坐在里面,面无波澜,还对着她微微一笑,笑容有些呆,但还算平静,何露菲心里都有些惊讶。
何露菲摘下墨镜对着她们露齿一笑:“哟,小区门口黑压压的全是记者。”
倪凯伦指了指椅子让她坐:“得了,你进得来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