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西棠去医院,开车的司机就换了,换成了她的新增添的一位男助理,若不是提前得知,西棠还真的看不出来,这位衣着容貌都很普通的中年男人,是武警特种部队出身的高手。

昨天就有北京的专家过来会诊,取走了黄西棠妈妈的全部病例资料,主治医师跟她说:“很快可以出院。”

这一次生病之后,她母亲开始陆陆续续地说一些以前没有说过的事情。

妈妈在病房里跟她说:“仙居房子的地契,妈妈放在家里的保险箱里,那房子几十年了,以后你要租要卖,看你自已方便。”

西棠慢慢地抬起头,眼里忽然有泪水,她知道她妈在干什么,这是交代后事了。

妈妈亲亲她的手,女儿的手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小小白白的:“你接妈妈来上海住,妈妈很高兴,就是你工作太忙了。”

西棠赶紧说:“妈,我以后多陪你。”

她妈妈挥挥手:“倪小姐也跟我说了,现在你的工作机会特别多,妈妈肯定全力支持你,乖乖,妈妈不担心你的工作,妈妈担心的是以后没有人给你操心人生大事,把你自已给耽误了。”

西棠心理上无法接受这样的情况,扁扁嘴,一副要哭模样,但还是忍住了:“妈,你瞎想什么呢。”

她妈妈跟她说:“如果以后谈婚论嫁了,之前做过的手术情况,要跟对方说,不要欺瞒人。”

她妈妈捏捏她气嘟嘟的小脸:“也不要怨,慢慢等,会有珍惜你的人。”

“丘伯伯上次来,说有个外孙女,想来上海考舞蹈学院,小姑娘挺喜欢你,想让你介绍一下艺考的老师。”

西棠答应了。

西棠知道丘伯伯来看过她妈妈。

那会儿她在北京拍戏,听护工说,丘伯伯在病房坐了一下午,留了些水果,也就回去了。

从杭州到上海往返奔波,他也是七十岁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