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时已经很晚了,身体极累,他只能一动不动地坐在她床边的地毯上,什么也不干,就那样呆坐着,不知不觉就坐到了天光微亮,这样一宿一宿地睡不着,后来有一阵子,他知道自已这样下去不行,便吩咐公寓的保洁人员打扫后把门锁了,但没过多一阵,他还是拿回了钥匙。

黄西棠在家的时候,她就从来不锁门,房门关上的时候都不多,也许觉得房子是他的,她也是他花钱包养下来的,她服务得尽心尽力。

她这人就是这样,各种各样拧巴的小心思,各种找抽。

她离开他已经很久了。

那一夜她猝不及防地跟他告别之后,他让她下了车走了,而后恍恍惚惚地驱车回了柏悦府,心底仅存的一丝微弱的幻想,以为她不过是跟他闹脾气吵架,回到家时,却发现她早已做好了一切准备,房间收拾得很完整,连被子都叠了,所有她用的私人物品都已经清理干净,梳妆台上空无一物,下边的抽屉拉开来,第一层是空的,第二层的角落里,放着一个纯黑的木头盒子,上面一张银行卡,一张房间门卡,码得整整齐齐的。

银行卡是当初他给出去的那张,房门卡是柏悦府的,盒子里装着那块表,她原封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