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再说什么, 整个大厅忽然鸦雀无声。
有人高喊:“起?立。”
随后全员起?身, 不一会儿, 一位白发苍苍的?先?生从正门穿过大厅走?上前台,他穿着黑色长袍, 带着黑色方形礼帽,身后跟着七八位同样装束的?先?生, 冷风吹得他们袍子?猎猎作响,这些绅士一路走?来, 仿佛带着某种让人崇敬的?凌冽气息,就像冰冷的?金属的?味道。
从他们出?现?直至落座,整个大厅都只能听到冬日里凄清的?风声。待有人高呼‘诸君就坐’后,大家才纷纷落座,有侍者打扮的?男仆给每一张桌上菜,菜式很简单,不过是面包、黄油和火腿,但每个人的?酒杯里都倒上了红酒。
上完菜后,一位先?生起?立,用拉丁文念了一段长长的?祷告。
“阿门。”底下的?学生齐声道。
之后,那位白发苍苍的?先?生慢腾腾起?身,用一种缓慢而有力的?语调开始了宣讲。
“从2000年前,古明苏达人创立了第一部法典起?,所有制定法律的?人,同时?就是管理国家的?人,因为只有深切地?了解这个国家,了解他在经历着什么,他需要什么,他将面对?什么后,才能真正制定出?最?切合他需求的?法律。”
“这所大学建立至今,我们学院走?出?了一代代优秀的?毕业生,他们有的?成为了国家首相,有的?成为各部大臣,有的?创立规则,有的?编纂法典,有的?完善制度,总而言之,他们管理着我们的?国家。”
“如果说国家是一棵树,那法律的?制定和施行者就是园丁,锄草浇水,施肥防蛀,修剪整编,工具就在你每天?所学习的?知识当中,如果你们勤劳、灵巧、踏实、正直,那这棵树会欣欣向荣,如果你们懒惰、贪婪、愚蠢、狭隘,那这棵树会憔悴枯萎。”
“将来这个国家会交到谁的?手上呢?我相信所有来到这所学校,进入这个学院的?人,心中都各有答案。”
他向众人鞠躬,然后举起?酒杯说:“普国万岁。”
所有人都跟着举起?酒杯,高呼:“普国万岁。”
这声音洪亮而震撼,在空旷古老?的?宴会大厅中回荡许久,仿佛蕴含着某种蛊惑人心般的?力量似的?,我也跟着举起?了酒杯,可我根本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被这有力的?吼声震得微微发抖。
“欢迎来到圣安慕斯,诸位先?生,请用餐吧。”
他落座后,我身边的?人低声说:“他就是我们法学院的?院长,克莱蒙勋爵,作风真强硬啊,听听他刚才的?发言,跟新上台的?葳蕤党像极了。”
“我听说他是学院里最?早站队的?,所以今年一上台,就成了我们的?院长。”
“我看过他在《舆情》上发表的?社论,非常激进,我父亲很不喜欢他的?风格。”
这些新同学像互相认识一样,熟稔地?侃侃而谈。
我谨慎地?低着头,认真跟盘子?里的?食物作斗争。
“嘿!你不介绍一下自己吗?”我身旁的?人说。
过了半响,我才意识到他在跟我说话,忙擦擦嘴角说:“我来自巴巴利亚,从凯琳斯特高中毕业。”
“你怎么会进法律系?不喜欢音乐和美术专业吗?”他笑盈盈地?问。
不知为什么,另外两人发出?了笑声,我不懂这个问题有什么好笑的?,只实话实说道:“我也没想到考官录取了我,能通过考试真得很幸运。”
“考试?你是通过考试进来的??”他口气有些惊讶。
“当然,难道还有不通过考试就进来的?方法吗?”我也很惊讶。
“哦……”那人歪歪头说:“你知道有些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