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三十多年的老师,还从未见过这?种荒唐事!竟然驱赶老师?你们还要做什么!”
那人正是我们法?学院的弗拉维教?授,他是我遇到过的最和善的老师之一,一天到晚笑呵呵的,喜欢和学生?们开玩笑,热衷于新鲜事物和诗歌艺术,我从未见过他生?气的模样,而此时他紧紧皱着眉头,双目愤怒如灼烧的火焰。
领头对抗同?事的胖教?授冷哼了?一声,阴森地瞪着他:“怎么?你是菲利斯同?情者?是的话,你也该被一起清理掉!省的教?坏了?学生?们,还污染了?纯粹的校园和高贵的艺术!”
“荒唐透顶!看看你们疾言厉色的样子,你也配称老师!你们还配当学生?!我了?解普国,这?里是我的家乡,我也了?解我的同?胞和我们的文明,在这?个诞生?了?巴赫和贝多芬的伟大国家里,演奏着伟大音乐的人做不出这?样可恶的事情!你们的仁慈之心在哪里?宽阔的胸怀在哪里?满怀着戾气的你们做出的音乐有谁会欣赏?这?一腔的愤怒和险恶能感动什么人?做任何事之前,先摸摸自己的良心吧!”
也许是说不过法?学院的教?授,也许是恼羞成怒,那位领头的教?授冲过去嘶吼道:“你叫这?些菲利斯人骗傻了?吧!不会睁开眼睛看看吗!看看他们对普国犯下了?多少滔天罪行,看看他们有多么阴险和卑鄙,看看他们像蝗虫一样肆虐我们的国家!他们是我们的敌人,如果你站在敌人的身边,那你也是我们的敌人!是我们国家的奸细和叛徒,将来也会背叛国家,背叛人民?,你该和他一起滚出去!!”
“该滚的是你!闭目塞听的也是你!你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味固执己见,根本无法?理智地沟通和交流。”
一瞬间,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两位教?授竟然厮打了?起来,像乡下那些喝醉了?酒的泥腿子,因为?一言不合,就互相拳打脚踢,直到几个学生?强行拉开他们。
而这?不是唯一一次驱赶菲利斯教?授的事件,不过几天时间,相似的情形不断上演,就是那几个行为?极端的教?授,领头驱逐了?所有菲利斯同?事,把他们驱赶出办公?室,甚至直接驱赶出课堂。那些为?教?育事业奉献了?终生?的老师们,只?得收拾行李,落寞地离开了?大学。
进入十一月,又到了?每月一次的学院聚餐。
这?一年里,我已经?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也习惯了?每月一次,坐在全是男人的餐厅里,迎着晃动的烛光,和总想嘲弄我的哈里斯面对面,吃一顿有些食不知味的晚宴。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排列座次的,因为?不管我早到还是晚到,不管我坐在哪里,围坐在我身边的永远是那几个人,其中?以?哈里斯为?最,他好像根本不在乎我拒绝了?他多少次,简直像新城街头那些油腔滑调,总是纠缠女性的流氓一样令人生?厌。
长桌上摆着银质烛台,烛台上插着长长的白色蜡烛,漂亮的烛光照亮了?桌上的餐具和酒杯,也让墙壁上的宗教?意味十足的画像和玻璃更添了?一丝神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