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相遇的时候,我觉得她有点像新城的男人,喜欢夸夸而谈,给人一种桀骜不驯之感,可相处久了我才知道,她是心存公正,就像她们新闻系的教授所?说?的,第一尊重真,第二尊重理的人。所?以虽然我不知道她在写什么,但?我知道她一定在做着很有价值的事情?。
“你在写什么?”我不由?得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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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下来看了我一眼,笑笑说?:“我在给一家报社写文章。”
“好厉害,是什么样的文章?”
“关于女性权力的,今天詹妮弗的事情?让我很生气?。”她面?向我,提出了一个问题,“你怎么会选择法律呢?能跟我说?说?当时的想法吗?”
我摇摇头:“没有什么想法,我出生在乡下,父母都差不多?是文盲,我只能跟身边优秀的人学习,偶尔听到?一个想法,我也觉得很棒时,就会跟着做。上学是如此,学法律也是如此,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进入大学后会遭遇什么,但?是我很庆幸,我们法律系的教授都很公正,不像医学系那样会歧视女人……”
杰西卡点点头,然后交叉着双手,说?起一件事。
“我读中学的时候,有一位非常要好的朋友,她聪慧到?令我咋舌的程度,十个我加起来也比不上她。当年?报考大学,斯科蒂沃女士推荐了我们两个人,她原本想进入我们大学学习物理的,可最后呢,她选择进入一所?女子高等学院,学习……家政学……”
“因为?她父母觉得物理这样严肃艰难的学科太一本正经,怕她失去女性的气?质。而她自己也打退堂鼓,考虑到?进入大学后,所?有的同学都是男性,她交不到?朋友会很孤独,而学习家政,她才会遇到?志同道合的朋友,日子才会更?开心。”
“多?可惜啊,我们曾经就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可以无所?畏惧地谈论着严肃艰难又一本正经的话题。可暑假再次相遇的时候,她变了,嘴里只剩下了男人和约会,她告诉我这个社会之所?以稳定,是因为?女性主?持了家庭,所?以女孩子应该学会如何做女人,而不是学着去做男人。婚姻需要合作和自我牺牲,而事业需要竞争和自我强化,两者根本不能共存。”
“我并没有反驳她的观点,只觉得她在那所?女子学校里被彻底灌输了一种观点,那就是明确了自己功能的唯一性生儿育女。”
杰西卡叹息道:“今天詹妮弗和我们遇到?的事还不够警惕吗,女性自己毫无进取之意,而有进取心的女性却遭到?了男性整体的排斥和阻挠,甚至还有同是女性的人斥责我们的‘离经叛道’,不知道这种现状会不会有改变的一天呢?”
房间里沉默了下来,我们彼此都没有再说?话。
杰西卡可能是在思考自己的论题。
而我却是深深地被她的想法震撼住了。
我过去只有一个光秃秃的认知,觉得不应该依靠男人生活,应该好好依靠自己,但?我从未意识到?这是自我认知的一种判断,我觉得自己的‘功能性’不是只有生儿育女,可是这些?想法隐藏得太深了,我在还未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在做了。
“还有……”杰西卡歉意地笑了笑说?,“今天很抱歉,我太冲动了,给你们引来了麻烦。”
我摇摇头说?:“不是麻烦,但?我也认为?不应该牵扯进那场争执中,他们太愤怒了,理智灼烧下,会做出不合时宜的举动,如果被他们伤害到?你,我们都会很难过的。”
杰西卡起身走到?窗边,面?对着漆黑的雨夜,轻轻在满是雾气?的窗户上写下了一段文字睁开眼睛,面?对事实。
“摩里士因为?日心说?被烧死时在想什么呢?我们不得而知。但?这个世上的道理,并不一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