襟散乱,发丝垂落眉际,整个人不似坐在GNC大楼里那样的强势和严肃,不怎么规整,但很慵懒放松。

迟年恍惚觉得这才是陆封覃真正的样子。

他偏开眼,打破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转身搂着乖乖的脖子背对着陆封覃,默默捡起被他掰断的半截蝴蝶兰,递给乖乖,让它叼住,然后别扭地小声说:“去。”

乖乖哒哒哒跑到陆封覃腿边,尽职充当快递员,将花送给陆封覃。

陆封覃怔住,像是回到小时候第一次收到礼物时,伸出手的动作都有几分僵硬和生涩。

断了的枝干创口新鲜,躺在他的掌心,他低头轻轻捻着蝴蝶兰的花瓣和伤口。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温暖的手紧紧攥着,又暖又痛。

乖乖:这个家没我迟早得散

27、如愿

迟年毕竟休学两年了,哪怕是再聪明的脑子也需要转一转启动一下,为此他最近开始复习专业课,准备赶考试之前过一遍。

那一纸证明只能说他有了考试资格,能不能入学还是要看他的真本事。

陆封覃为了这个考试资格和院长吃了两次饭,被劝酒也不推脱,生平第一次给人赔笑脸,只为让学院给迟年一个机会,如此大动干戈,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让迟年直接入学的话,因为他很清楚迟年不会喜欢这种方式,他总感觉迟年特别干净。

迟年也从陆封覃克制的表示中感受到了那难得的尊重,加之对重操学业的热切,权衡之下他选择打破一直以来的陆封覃口中的自持清高。

他早已在陆封覃禁锢他的笼子里想明白了,对他来说,清高真的一文不值。

他需要去丰满自己的羽翼,才有资格和陆封覃谈判,这个时候平日里誓死维护但其实无关紧要的那些东西就可以放弃了。

越想越开,迟年甚至得寸进尺地霸占了陆封覃的书房……

陆封覃高大的身躯窝在沙发上看文件,迟年坐在宽敞的办公桌后面挑灯学习,乖乖趴在地毯上睡觉,两人一狗看起来倒是和谐。

“该睡觉了。”陆封覃终于在分针又走了一圈之后忍不住开口劝迟年休息。

迟年的专注力惊人,可以雷打不动算一个公式将近一个小时,陆封覃在他旁边晃来晃去发出任何声音他都无动于衷,丝毫不被打扰,像被一层隔音玻璃封闭起来了一样。

也是因为这样,陆封覃得以光明正大地看迟年,开视频会议的时候经常走神,目光从笔电上面飘过去落在不远处的迟年身上,视频那边的员工叫他半天才回神,会开到哪里了都不知道。

陆封覃就此发现,他无法在迟年的身边专注于任何事情,他会分心,会无法自控地注意迟年的一举一动,即使迟年什么也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