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年冷冷地看了一眼，说不。

“果汁？还是汽水？”陆封覃很有耐心，并且无视在场的其他人。

迟年皱起了眉，看着他没说话。

陆封覃便不再问了。

一旁的陈铎见陆封覃热脸贴冷屁股，啧声连连。

“没意思，办正事吧。”他跟助理抬头示意，助理上前拿出电子文件递到陆封覃面前，陆封覃垂眼看着，平板在他手里像一本小书。

“检查错别字呢您，我兜里一半的钱都打给GNC了还能在这坑你不成。”陈铎晃着手里的酒杯，看着陆封覃。

不同于第一次见他，迟年觉得他这个人很不屑隐藏，一旦暴露真面目就直接将自己的本性摊开，这时才会发现先前所暴露的只是冰山一角。

或许这就是上流社会的生存模式，因为陆封覃也是这样，迟年不觉得意外了。

席间，陆封覃不怎么说话，只有陈铎故意将话题绕到迟年身上时他才会开口说几句挡下，几遭之后陈铎便不再自讨没趣。

他身旁的七号竞品全程都没有说一句话，迟年总是忍不住看他，他样子变了许多，迟年才发现一个人真的可以萎靡得这么快，好像被掐断了生命力。

在陈铎和陆封覃说话的时候，七号竞品伸出手轻轻地拽了一下陈铎的衣摆，陈铎被打断很不爽，倏地回头，男孩吓得抖了一下。

“想……想去卫生间。”他的声音很小很小，迟年要很认真听才能听到。

“去。”

他匆匆离席，关门却轻手轻脚。

迟年戳着盘子里陆封覃给他夹的大鱼大肉，筷子一放，他站起身，陆封覃反应很快地抓住他的手腕，问：“怎么了？”

“尿急。”说完甩开陆封覃的手快步走出去。

门合上之后，陈铎意味深长地看着陆封覃，像是要对陆封覃的地位发表什么看法。

对视半天，陆封覃眯起眼睛冷声问，“你也尿急？”

迟年在卫生间门口等了一分钟，里面响起水声，他转头看见洗手池前那个孩子消瘦的背影。

两人打了个照面，迟年开门见山，“你怎么在陈铎那？”

那个孩子像是认不出他，盯着他看了许久，目光很呆滞，说话的语气也很慢，“你是谁？”

迟年感到胸闷，他放低了声音问，“陈铎是不是虐待你了？跟我说，我不告诉别人。”

他不回答，看着迟年的眼神有点害怕。

迟年微微低头，看着他的眼睛，“你母亲，还在吗？”

他退了半步，又猛推了迟年一下，跑了。

墙很硬，撞得迟年后背发麻，他站在原地冷静了许久，认为是自己害了这个孩子，如果当时没有他和陆封覃那一出，他可能就不会落到陈铎的手里，哪怕是被陆封覃买下来，他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怎么在这？”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陆封覃出来找他了。

抬起迟年的脸看了看，他问：“怎么又不高兴？”

“没事。”迟年偏开头往出走，陆封覃跟上。

把迟年送回家之后陆封覃才去了公司，迟年站在窗前看着他的车开出去，消失在路尽头。

远处太阳快要落山，余晖扑撒在他身上，然后慢慢变淡，迟年合上窗帘。

他下楼到客厅，让佣人回房间。坐在空旷的客厅地毯上，他面对落地窗，静静地看着最后的余波消失，直到黑夜降临。

不知过了多久，门铃响了，他猛得回头，愣了一秒起身走过去，腿有点软。叩叩群2%3#灵‘六<9<二39<六.

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个陌生人，半长的头发束在后脑，面颊瘦得有点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