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也是一种洁癖式的完美主义啊。”

“不是完美主义,我离及格线都很远真的会有人想和一个什么也不干的伴侣组建家庭吗?”

洛林失笑:“怎么不会呢?或许有人仰赖的,就是您在精神上的稳定性。”

方彧显得有点糊涂:“……唔?”

洛林垂下眼,起身去收拾碗筷。白日梦凑上来要舔盘子,被洛林扒拉到一边。

“只要能看着您在精神疆域上一路开拓下去,看着您像珠穆朗玛峰的界碑一样,明明身处极限之点,却稳定地存在着……他就感到很安心。”

方彧一愣:“有这种人?”

“有,”洛林捡起方彧的帽子、外套和手枪,“我送阁下回去吧。”

他说的不是“会有”“当然有”,而是“有”啊……

除非他认识一个这样的人,否则岂不是时态错误?

洛林一般来说还是很注意语法的,很少像裴行野那样时态忽前忽后,还总落几个介词。

方彧愣愣地思索。

“阁下?”

“啊!”方彧回过神,居然这么快就已经到宿舍门口了。

她转过身,定定神:“谢谢你的蛋炒饭,洛林中校。”

洛林抬抬帽子:“为您炒饭也是下官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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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谷,海拉·杜邦纪念日。

安达等人都去出席典礼,卢守蹊担心自家两个熊孩子又在家大搞破坏,干脆打发他们俩去安达家写作业。

因为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他家里没有雇佣一个人类员工。

又因为讨厌轮子轱辘轱辘的声音,他家甚至没有几个机器人

安达和裴芃芃不在,空气中一片死寂。

菲尔南被冷津津的空气一激:“嘶,一个人都没有,像闹鬼。”

卢软软蹲在书柜前翻找恐怖小说:“你不是当初还不想来我家吗?你本来应该天天住鬼屋的,哈哈!”

菲尔南:“……”

卢软软见菲尔南面露惧色,鬼鬼祟祟压低声音:“我告诉你,安达家祖上可发生过很多很多命案。我给你讲个他家祖传的鬼故事?”

“有、有什么意思,我不听。”

“你怕了!胆小鬼!”

菲尔南打个寒战:“我才不怕呢,我就是觉得……没、没意思。”

“可有意思了!很久很久以前,安达公爵看中了一位美丽聪慧的少女,强行将她圈禁在家中。尽管养尊处优,这位少女始终向往自由。有一天,她在枕头下偷偷藏了一把杀猪刀”

菲尔南尽管心中怦怦跳,还是忍不住指出:

“她养尊处优,怎么会有杀猪刀?水果刀……还差不多。”

“怎么就不能找人借呢?或许是她乡下的亲戚借给她的。总之,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一阵若有若无的钢琴声随风飘了过来。

声调凄苦,如怨如诉。

菲尔南竖起耳朵,按住卢软软的手:“什么声音?”

卢软软:“有人在弹琴……可家里不是没人吗?”

这话让菲尔南心跳停了一拍。他凝神细听:“是从地下传来的。”

“哇塞,密室吗?这下可真像恐怖小说开头了。”

菲尔南不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脑海里登时掠过一百个埃莉诺讲过的睡前鬼故事。看到卢汝安就要起身去看看,忙脱口而出:

“软软,不要去!”

“嘿嘿,不要去,不要去哪啊?”

两个孩子:“!?”

菲尔南循声抬头,一个黑漆漆的影子啪地从窗口跳了进来,玻璃破碎一地。那影子大蝙蝠般向他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