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都不给爸爸留一点吗?爸爸的心都要碎了……”
“爸爸, 你的戏好多哟。”
欧拉对跳舞的兴趣显然不如吃瓜看戏大他一个劲儿怂恿德拉萨尔去邀请卫澄。
“又不会死的, 你怕什么!”
“可是……可是……”
被议论的后者正贴墙根站着, 鼓着腮帮吃东西, 月光般银发垂落耳畔,一脸淡漠:“……”
裴行野不知在哪,多半又和数不清的女伴钻到帷幔后了。
这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方将军。”
方彧一愣,是佐藤云。
她捂着胸脯, 微微喘息着, 一副很疲惫的样子:“对不起, 能让我休息一下吗?”
方彧忙起身让座:“啊, 您坐。”
佐藤云:“您看到裴提督了吗?”
方彧脱口而出:“……他没和您跳舞吗?”
佐藤云那雾气蒙蒙的脸上, 浮起一丝阴霾。她苦笑道:“我从来不跳舞的,我……跟不上他的节奏。”
她一副暗自伤神的模样,方彧有些后悔刚刚出言莽撞。
佐藤云坐了片刻,便道谢匆匆离开,又像一团雾气般飘走了。
方彧看着她走远。
虽然用这个词感觉很奇怪,但如此“痴情”地爱一个压根不爱她的人,爱得还如此用心用力,简直是文学作品中才有的形象……
人类啊,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方彧收回目光。
……少将礼服的领口太硬,领带也不舒服。
安达不喜欢这种场合是有道理的,简直是坐牢嘛,真特么无聊。
其实,倒也不是没有人来邀请她跳过舞洛林就半真半假地来过一趟。
“阁下可愿意赏脸吗?”洛林笑吟吟鞠躬。
坐着无聊,跳舞也无聊,方彧倒没有什么明确的主观倾向性。
可她才说了一句“我跳得可能不大好”,对方就“遗憾”地主动撤退了。
“……”
她扭过脸去看洛林。
此人正和帕蒂一边翩翩然优雅地转圈儿,一边咬耳朵,还时不时往她这边瞟。
方彧怀疑,压根就是帕蒂担心她一直坐在角落里太寂寞,或者太不合群,或者显得太没有魅力所以才支使洛林来走一趟的。
“方彧。”
正当她愣神之际,安达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方彧拧过脖子安达端着一只玻璃杯,一脸阴郁,扶着椅子站在她身后。
她赶紧起身让座:“阁下。”
安达毫不客气地坐了,翘起腿,冷声说:“你怎么不跳舞?”
方彧站到一边:“没人请。您呢?”
安达:“不喜欢,没力气,懒得跳。”
方彧:“那为您而来的七个百分点该失望了。”
“……”安达眯着眼扫视舞池,“真是奇怪啊,他们为什么陶醉其中?”
方彧:“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但我觉得,奇怪的其实是我们。”
安达:“为什么?”
方彧:“如果我们是大多数的话,世界上就不会存在舞会这种东西了。可现在它存在,还很兴旺发达。”
安达:“嗯,很有道理。”
方彧:“裴提督呢?”
安达转过眼:“他和我说,他不想再做廷巴克图的提督了。”
方彧:“……是吗?”
安达的目光落定在她脸上:“廷巴克图是个艰苦的地方……也很重要。你愿意吗?”
方彧怀疑地问:“这里有我说‘愿意’‘不愿意’的余地吗?”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