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彧忙说:“不行的,阁下!那个,我弟弟不在家!他、他有好多我不知道的秘密,我得保护他的隐私,我不能替他搬家。”

陈岂:“……”

这借口找得似乎不大灵光。

陈岂只得点点头,恢复了冷淡神气:“那就等你弟弟回来再说吧。”

……想来“再说”就是“不说”的意思了。

方彧为自己逝去的房子而在心中恸哭,小心翼翼道:

“是,下官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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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彧办完了履新手续。

她被分配到卢守蹊少将的舰队,任次席参谋,驻地在燧石关。

裴行野军中目前没有空缺的校官职务,如果被要过去,也只能暂行借调,还是要在别处挂职的。

能给少将当参谋,驻地又是和廷巴克图并列的大前线之一这应该算是前景不错的职务了,估计伊万诺娃在背后费了不少力气。

但方彧仍打不起精神。

她莫名觉得危险。在陈岂亲自教训她那一番阴阳怪气的话后,她更觉得危险。

众矢之的总是不好的,最张牙舞爪的反派总是最先死掉的……低调才能苟命。

她又想起那天谢相易一脸顿悟的样子,有些好奇他究竟悟了什么。

大概率和公国的风波有关……

大概率和那几个人有关……

裴行野,安达,坎特,陈岂。

她在脑子里画出四个人的脸来,打算先捋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先从最基础的利益关系入手,不看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要看确实的结果。

已知,坎特在玫瑰公国的风波中倒台,是裴行野隐晦地暗示她这么做的。

她在坎特与裴行野之间画了一个叉。

坎特倒台后,上台得利的是陈岂。

方彧又在坎特和陈岂之间画了一个叉。

陈蕤和安达岚川曾经在一场宴会上因订婚问题互殴,当时她只顾着看热闹,似乎没意识到……

联姻。陈岂和安达家族之间,有稳定的联姻关系。

她在陈岂和安达之间画了一个对号。

方彧一愣。

如果这个利益链条传导下去的话,那……

她看向脑海中安达和裴行野模糊不清的脸。

他们俩中间,大概率……有一个对号。

她心底一惊。

如果裴行野在公国的行动不出于自己的意志,而来自奥托的陈家或者安达的话,那……

方彧顺道走进楼下的酒吧。

她在上大学时就知道这里虽然在寸土寸金的黎明塔周边,这个酒吧格调显然不太高,大都是些穷学生,甚至每逢期末都有带着电脑来赶ddl的。

吧台前的调酒师见又有客人进来,没好气地拉着脸:“要喝什么?”

方彧:“威士忌加冰。”

她在吧台前找个角落,坐在阴影里。

自从上次和洛林去过一次酒吧,她就发现那种混乱的声响、黑暗的光线很适合思考。

她平常总想些不干自己事的东西

什么联邦啊,人类啊,宇宙啊,外星文明啊,跳夏威夷抖臀舞的土拨鼠啊……

她早该好好想想自己家里的事了,现实的、重点的、切身攸关的,她和兰斯的事。

“他就是个暴君,暴君!给他一根筷子,他就以为自己是哈利波特。他放个屁,就以为自己是小火箭”

一道声线脱颖而出,十分扰民。

另一个人劝说道:“好啦好啦,咱们还不知道他的嘴吗?他心里其实还是……”

“心里?他才不关心我呢,他就嫌我烦。他的心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