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金发红裙的达芙妮·阿尔巴出现在门口。

见到方彧,她不由一愣,旋即微微一笑:“三个人?要加钱的哦。”

方彧大惊失色:“啊,不是三个人……总之您先坐下吧。”

达芙妮拉开椅子,坐下的同时一撩头发,金色长发垂落到两肩。

方彧正在紧张地思索,怎么开口才好

达芙妮主动开口,笑眯眯说:“李先生是生手吧?”

谢相易脸红了:“……”

方彧脱口而出,又立刻觉得自己很傻:“您怎么知道的?”

达芙妮端起酒杯,毫不客气地喝了一口:

“他说:您好,打扰一下,请问达芙妮·阿尔巴小姐的三小时时间怎么买?他发现我奇怪地看着他,又赶紧补充一句因为我想要和您……”

谢相易打断了达芙妮:“咳。”

方彧看了谢相易一眼:“你还说你知道怎么说呢。”

谢相易:“……那是为了让你赶紧走!”

达芙妮笑道:“这话说出口,我就知道您肯定是要送钱白给我花了。不知您二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军官,到底有何贵干?”

方彧踟蹰片刻,抬起头:

“您年轻的时候……是不是见过爱德华·坎特?”

达芙妮·阿尔巴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她将酒杯放下:“坎特?是咱们都知道的那个坎特吗?”

方彧:“是。”

达芙妮媚眼如丝,望向方彧,倏忽一笑:“哦,我明白了可是您年轻有为,前途远大,实在不应该自毁长城哟。”

舞女小姐的目光如瘙痒的羽毛,方彧被看得脸上发热。

达芙妮声线娇媚:“而且,找我可是您的失误……”

“我是自愿的。”

方彧并不显得很惊讶,只是等达芙妮怪没意思地挪开眼,才抬起头。

“您是不是签过保密协议?”

达芙妮脸色一僵,继续微笑:“总之我是自愿的。”

方彧有点刻薄地说:“帝政时期那些开机甲撞星舰的士兵,也都是自愿的。”

达芙妮立刻发了火:“喂,虽然咱做的也不是什么光彩事,你把我和那群帝政疯子比也太刻薄了吧?”

“他们不是疯子。大多数人没有能力抵抗社会环境的能力,因为我们本身就是所处社会塑造的。他们的时代鼓吹那样,我们的时代又鼓吹这样,于是我们觉得他们疯狂。如果哪天风又朝那边吹了,我们也会被人认为是疯子的。”

达芙妮被方与气质不符的咄咄逼人震住片刻。

不过,她很快挺起胸脯,大言不惭道:“我听不明白。”

方彧:“……”

她觉得和达芙妮交流很困难,就像在冰上打刺溜滑。

方彧努力措辞:“我是说,‘自愿’对大多数人来说是一件奢侈品您现在觉得您是一颗白萝卜头吗?给我权力和财富,我能让全人类都自愿地认为自己是一颗白萝卜头。”

达芙妮:“我又白又嫩又水灵,用不着您有钱有权,就很像白萝卜头。不像您,您像个绿皮大西瓜,嘻嘻。”

方彧:“……”

……是说她脑袋很大,还是说她脸色发青?不行,她真的得敷点黄瓜片了!

方彧陷入容貌焦虑,谢相易突然说:“阿尔巴小姐,您觉得您现在的生活还不错吗?”

还没等达芙妮张嘴,谢相易又面无表情地说:

“肯定不是的方看过你们所有人的资料,她既然找到您,一定是因为您过得最不如意、最凄惨可悲。”

达芙妮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你说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