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身子一顿,双唇却仍旧抵着她,哑声道:“为什么不行?”

随随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桓煊松开她,垂下眼帘,用手背擦擦唇上的血,忽然抬眸轻笑了一声:“有什么不行?”

他一字一顿道:“我本就是个无君无父,无母无兄,罔顾人伦的,禽兽。”

随随心里微微一动,她想起回到魏博的那一日,她的婶婶指着她的鼻子,尖声咒骂:“连亲叔叔都杀,你这刑克六亲的煞星,罔顾人伦的禽兽!”

于是她当着她的面杀了她的堂兄和堂弟。也许她是对的。

她双睫轻颤,闭上了双眼,桓煊低头咬住她的唇,凶蛮地攻陷她,腥甜的气息在两人唇齿间弥漫,已分不清是谁的血。

第94章 九十四

阖家团圆的日子, 孑然一身的人总是特别容易软弱,随随也不例外。

但她的软弱也只持续了片刻。

不等一吻结束,桓煊只觉胸膛一痛, 回过神来, 发现自己已被推开了。

随随推开他,顺手解下腰间的惊沙指着他心口, 桓煊没有丝毫迟疑便撞了上去。

随随反应快,及时将手收回,他的胸膛仍然重重撞在她刀鞘上――幸而刀未出鞘,或许正因料到他会这样不管不顾, 她才没用刀尖指着他。

桓煊抓住刀鞘,蹙着眉,微微喘息,唇上还带着水光, 伤口隐隐渗出鲜血。他没说话, 只是执拗又凶狠地盯着她,像头受伤的狼, 仿佛随时都要上去扑咬。

可随随不是猎物,她双颊的潮红尚未褪去, 心绪已然平复。她笑了笑:“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