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管他,于是他的身体就那么一点点力竭地歪倒下去,安静的黑眼睛彻底涣散开前,忽然短暂清明闪烁了一瞬。
就是那一个瞬间,骆橙看到他垂下眼睛,乏力地轻轻笑了一笑。
骆枳既不痛苦也不悲伤,又或许这些情绪对他来说,实在太过奢侈了。
他只是有一些难过,而这种难过只是沿着某条缓慢碎开的裂隙,不受控地溢出了一瞬,就险些将全无防备的骆橙溺毙在当场。
……
从那个状态里醒神,骆橙才发觉有月光从窗外落了进来。
肆虐的暴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云开雾散,风平浪静。
月光洒在花园里那些精心修剪的植株上,在地面的积水里返出倒影,是这几天夜里都没有的明亮安静。
像是骆枳眼睛里最终涣开的光。
骆橙忽然被莫名的心虚填满了胸口。
她不知道被那些直播镜头抓住会有些什么影响,却至少清楚,这下网上一定又会有不少跟骆家有关的闲话。
她闯了祸,根本不敢跟父亲和大哥说,也莫名不想告诉简怀逸。只好火急火燎地把骆枳带回望海别墅藏起来,想要等他醒了跟他商量,让他拿主意。
……骆橙心里其实也不清楚,在这种时候,自己为什么会本能地想要去问骆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