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哼”了一声,“小兔崽子。”

他晃晃悠悠地把着扶手下去了,陶画临进门前看了他一眼,熟悉的花衬衫让他不由想到高中那会儿,学校门口小卖部也有个大爷天天喜欢穿这种衬衫,脾气大的很,谁敢午休的时候从他门口经过,说两句话都能被他揪住好一顿骂。

陶画高一被他骂过一次,骂的狗血淋头,最后灰头土脸的跑了,至今印象深刻。

不算大的室内一下挤入四个成年人略显拥挤,施砚把陶画放到床上,自己坐到床边,摸着他柔软的发丝,低声询问:“我能睡你旁边吗?”

床睡三个人正好,但他们仨体格偏大,尤其宁钊,快一米九了,施砚要是躺上来另外两个估计只能在下面打架。

这三个人好歹都当过他直播间榜一,以陶画的原则来说,万万没有他躺床上大哥睡地上的道理。

他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跳到地上,可刚要张嘴又被施砚按了回去。

施砚罕见的露出纠结之色,顿了两秒后直言道:“我不想跟他俩躺一起。”

“说的好像谁想跟你睡。”肖荀从另一侧爬上床,勾着陶画的腰把人抢了过去,“爱睡不睡,不睡去那边坐着,怎么着,没赶上直播,让我给你现场做一段?”

陶画惊骇地扭头看他一眼。

部分人员在地上躺着也不是不行。

宁钊脱下仅剩的拖鞋,作势要往肖荀肩膀上抽,“你是不是精虫上脑,整天除了做爱就不会别的了,你看你都把人弄成什么样了,还做,还做。”

肖荀眼疾手快拦下进攻过来的拖鞋,“你还敢说话,刚才跟个脑残一样,专门把陶画手拉起来,啊,大爷,我们有四个。就非想让陶画被他逮着一起骂是吧?”

宁钊心虚,小心地扫了眼陶画,“我以为他单纯来问我们有几个人,不过你刚才居然那么有礼貌,我以为你捂我嘴是想跟他吵。”

肖荀:“这种穿花衬衫的一般脾气都很大,他说什么就什么,别顶嘴,赶紧道歉跑就行了。”

陶画好奇:“你也被骂过?”

肖荀含糊着说:“以前有一次。”

那是一段不太美妙的经历,他不想具体回忆。

宁钊突然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

陶画被他吓得一抖,“你想起来什么?”

肖荀挨骂他见过?

宁钊跪到床上,神色兴奋:“我想起来我也有一件差不多的花衬衫,下次我给它带来,穿上骂肖荀。”

陶画想起那条花花绿绿的衬衫,配色真是一言难尽,宁钊居然还有同款,更难以评价了。

他把千言万语凝结进两个字里:“……挺好。”

肖荀懒得理宁钊,把人往边上踹,冷笑:“下去,这没你空,滚那边坐着,还穿衬衫骂我,你最好先去把你裤子补好,别明天早上一回去,中午就给你挂出来说你伤风败俗,穿着烂裤裆出门。”

宁钊差点忘了因为爬墙被划破的裤子,他低头去看,老长一条缝隙在正底下开着,露出里面大红色内裤,上面还有一个咧嘴笑的喜洋洋。

他尴尬地抬头,对上陶画的眼睛,解释:“我属羊的,今年本命年,我妈过年给我买的时候没注意这还有个羊。”

陶画能理解,他高中也被迫穿过老妈给他买的小黄鸭内裤,一开始他还大惊小怪百般不情愿,但他妈往他头上来了两个大耳刮子后他就老实了。

其实那个小黄鸭内裤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后来有一天,那群混混堵住他,想扒他裤子羞辱他的时候,因为嘲笑他屁股上的黄鸭被他找到机会拿砖头拍了两个人,才从人墙中打出一条缺口仓皇逃跑。

要不然那天真被人扒掉内裤发现他长了个逼,还不知道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