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求新整礼
那人闻言,终于伸手把其中一个盒子拿下来,面不改色地放到传送带上。那个盒子就这么孤零零地被传到收银员手边,薛汶扫了一眼盒子封面印的字,顿时感到有些啼笑皆非。
等他们从超市出来,太阳已有渐渐西落的架势。
两人把采买的东西放进车里,正准备回家,薛汶却在车门旁忽然停下了脚步。只见他望向东西贯通的长街一头,那儿,落日的余晖在城市的夹缝间溢出,然后他说:“我们到河边散散步吧。”
大西洋的风吹过整座城市,也吹过哈德逊河的河面。远处的入海口,隐约可见伫立着举起火炬的自由女神像。
天空在夕阳的渲染下呈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绚丽色彩。在天光已暗的东边,淡淡的粉色和蓝色交织在一块,有着温柔而深沉的感觉,而在太阳正落下的西边,最后一丝阳光由地平线边界溢出,仿佛烈火般将天幕烧出一片血色。
薛怀玉和薛汶肩并肩地走在河边,没有牵手。或许在外人看来,他们此刻更像是好朋友而非爱侣。
“你大学才出国的?”薛汶问道。
“是,爸妈想让我出来见见世面,我就来了。反正那时候我也没什么别的想法。”
这话让薛汶忍不住笑了笑,他觉得这真是挺“薛怀玉”的行为。
“英文名是什么?”
“Antonio.”
“Antonio,”薛汶跟着念了一遍,念得很小声,但语气听起来仿佛在仔细咀嚼着这由七个字母组合的名字,然后他给出了评价,“总觉得有点不太衬你。”
“那什么名字衬我?”薛怀玉反问。
薛汶转过头,边走边盯着薛怀玉看了许久,这才说:“想不到,英文名好像都不合衬。”
他还是喜欢中文的“怀玉”两个字。他觉得“玉”就很配薛怀玉这个人的性格,没人揣在怀里的时候会冰冷,如果被贴身带着又会变得很温暖,仿佛和身躯融为一体一样。
河岸旁的摩天大楼里,灯光伴随着愈发暗淡的夕阳一盏盏亮起,逐渐明亮的灯火暗示了夜晚的来临。
薛汶随手扯过毛巾在胯间一围。
之前做爱时留在身上的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还未完全消褪,一大片印记连在一起,让赤裸的身体看上去有些不堪入目。
他迈出浴室。
蓝牙音箱里传来的旋律有着浓郁的纳什维尔之声风味,轻柔的钢琴伴奏和女声仿佛在诉说心事般的演唱带来上个世纪的温柔和忧伤,薛汶觉得耳熟,却一时间怎么都想不起歌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