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活着。

他连回到亲生父母身边的机会都没有了,更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还有机会重新开始一段人生。

所以到头来,他最实际的选择只有留在这片苦海中沉沦,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活着的意义去争这个接班人位置。

沉默令人窒息。

薛汶觉得就算他把这些话掏心窝子地讲出来,段鸿声大概也无法真的理解。

“是他操得你爽吗?”就在这时,那人突然问道。

尽管作风有些散漫不羁,但段鸿声本质上还是个很有教养的人,所以他很少会用这么粗俗冒犯的词句。

而薛汶听到问题的瞬间先是一愣,紧接着脸色变得有些难堪。

“你冷静点。”但他到底没说什么,也没有生气,反而很快就收拾好失态的表情,试图安抚段鸿声。

可恰恰是这个反应彻底点着了段鸿声。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实在太了解彼此的性格,因而哪怕是如此微小的表情变化也都瞒不住对方。

段鸿声猛地把薛汶摁到了一旁的墙上,几乎是口不择言地压着声音说:“他妈的薛汶,你让我怎么冷静,你明知道我喜欢你。早知道这样,我要是也对你用强的,你会心软吗?”

薛汶一言不发地望着他,表情非常平静,仿佛丝毫没被冒犯到。

段鸿声动作一顿。

这个短暂的瞬间他看起来经历了十分激烈的内心挣扎,甚至有一瞬间手都要松开了,但最后,他还是压上来,用力亲在了薛汶唇上。

与其说是亲,不如说是咬。段鸿声上来就跟泄愤似地咬破了薛汶的唇,叼着唇齿间小块肉撕扯。

急促的呼吸卷着热度扑到薛汶鼻尖,掀起一阵混沌的小型风暴,那种亲近却陌生的感觉让他觉得不适。

就如同段鸿声质问的一样,薛汶其实一直都清楚对方的心思。他们自小认识,一起长大,性格也十分合得来,这么多年甚至没有闹过哪怕一次矛盾,几乎可以说是世上最了解彼此的人。

但这段关系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有了微妙的变化,薛汶也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

或许是偶尔几句藏在玩笑语气下的真心话,或许是看似不经意的亲密接触,又或许是某些更抽象的东西,让薛汶意识到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然超过了好朋友的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