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孩或许早就打算在这里长住。

外面的人仿佛气也不出一下,彭筱烟从厨房走出来,杜君棠站着发呆,一双眼不看自己手机,倒盯着她的手机。

真忍不住早自己拨过去不就完了。

彭筱烟翻了个白眼,拿起自己手机,给江帆去了电话。

听筒传出的声音很大,即使没开免提,也能在安静的屋子里被听个清楚。

“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二人同时抬头,疑惑的目光撞在了一处。

彭筱烟先反应过来,叫杜君棠先问问学校那边,还在周内,横竖是要上课的。

杜君棠联系了还算相熟的副班长,请他去高二二班问问。

副班长的电话再打过来,说江帆今天没去上课。

彭筱烟坐得近,也听见了这话,拔腿就往门口去,站在玄关那儿挡着门。

“冷静冷静。你可不准给我发疯!”

杜君棠待在原处,不吭气,无端让彭筱烟觉得更骇人。

她搜肠刮肚地找理由,着急地一句一句往外蹦:“这几次见面都没张扬过,他们没道理发现江帆的!这是在A市,他们搞破坏还有点法子,要弄个活生生的人,他们能有这个能耐吗?”

杜君棠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在彭筱烟的咆哮声中机械地点点头,算是认同了。

他当然也不想将事情往更坏的方面想。

只是江帆于他手中失控的感觉很不好,他很不安。

彭筱烟慢慢往杜君棠那边挪,一刻也不敢松懈,伸手取走了自己的手机。

“我现在想办法联系C市那边,问问他俩的消息你昨儿不是让杜崇动手吗?他一定会有动作的,如果他们两个被牵绊住,十成十没工夫招惹江帆。”

仅仅是杜家那两个同辈,仍不至于在杜君棠这儿构成太大威胁,他不言语,照旧点点头,给彭筱烟一点反应。

他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呆坐许久,外面开始下雨了。

“操!”

江帆正要掏出手机看一眼时间,手太快,手机从口袋里带出来时直朝外飞,咕噜咕噜滚落几个陡坡,摔得不见踪影。

天阴阴沉的,如那天一般,是要落雨了。

骑也骑到半山腰了,江帆偏不信那个邪。

你不让我去,我非得去。

也顾不上飞了老远的手机,江帆重蹬上脚蹬子,在无人的山路上飞驰。

燥热的风吻过山峦、吻过草木、吻过江帆的发梢,又被远远甩在身后。

那雨迫近了,江帆憋闷得几乎喘不过气,他单手把着车头,另只手拉开校服外套的拉链。

“呼”一声,敞开的上衣下摆自两侧翻飞,他像只振翅的蝶,执拗地、不顾一切地,想要飞过沧海。

暴雨忽至。

他骑不动车了,就一步步往山上爬。密集的雨点兜头盖脸地砸来,他便迎着朝前去,被淋得透湿。

一口气骑到城南来,两条大腿的知觉就已经失了一半。再骑上山,再走路,竟是麻木了。

雨声入耳,江帆脑海忽的闪过那日凉亭里落下的温柔的吻,轻得像羽毛。

倏忽来了力量,只记得一路往前,连歇口气也忘了。

江帆到时,寺庙里的小沙弥正要关门,被狼狈的他吓了一跳。

无边的阴沉雨幕里,似乎只有这一双眼还闪着灼灼的光。

他扶住门框,气喘吁吁:“麻烦您……我想、求根红绳。”

窗外大雨倾盆,杜君棠焦躁起来,眼看着就要坐不住,彭筱烟那边接到了电话。

她听完电话,明显松了口气。

“不知道杜崇做了什么,逼得他们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