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开了,他也尽力过出了属于自己的生活,但这个不得不面对的句号比他预料中到来的更早。
时章也不得不意识到,无论他已经尽力出走了多远,无论他用多么光鲜的成就洗刷过自己多少次,这个与生俱来的身份还是会烙印在他的骨子里,跟随他一辈子。
时妍离开之前说:“来不来随你,但是你拟好放弃遗产继承的声明之后,可以发给我的律师。”
绕了这么大一圈,时章估计时妍这趟来,其实就是想强调最后这么一句话。
时妍先行离开了,剩下半杯冷咖啡,摆在时章对面。
时章这杯一口未动,他觉得胃部细细地绞紧,无形的压力从食道噎到呼吸道,让他喘不上气。
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解救了他。
时章看到来电显示上的“拂之”,呼吸却又一下子被掐紧了。
时章按了接听键,这次却平生第一次地沉默了,没有主动和宋拂之打招呼。
宋拂之平稳的声音传来,像以往几个月来一样:“时教授,你还在家里吗,我下班了,要不要我来接你回家?”
然而奇迹般的,这样短短的一句话突然就抚平了时章心中的焦躁。
时章闭了闭眼,低头握着手机“嗯”了一声。
这一声不清透,仔细听还带着点鼻音。
但他下一句话就恢复了平日的温和:“好呀,那麻烦宋老师了。”
宋拂之很快到了,时章上了副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