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对他说过,那老头子越来越年迈,心肠越来越软,脾气越来越好了。
如果不是易北海的刀刺向了他的血肉,他本该与妻子安度晚年,而谢清呈可以在探访他的时候给他带一束百合花,插在书房的藤编篮子里。
可是后来,谢清呈连在老人坟前献上一束花的资格都不再有。
谢清呈遥遥地望着他的碑,都要被师弟师妹们赶走。
但是贺予知道,他没有后悔过。
这才是谢清呈的魂灵。
当男人机械地吐诉那些砭人肌骨的句子时,他是在把自己往深渊里推。
他痛恨那些绑架着医生要求他们去为病人赴死的所谓的弱者,他担忧那些天真的,莽撞的,过于善良的师弟师妹们不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
或者说,他们不敢讲一句“医生能不能受到保护,因为医生的命也是命,医生也是人,也有家,有妻子孩子,是女儿是母亲。能不能不要赞扬着我们,却逼着我们要用鲜血来对得起这份赞扬。”
他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所以他把自己的名誉牺牲,把自己的事业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