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会长,程尘他……割腕了,我们现在在蓝海市第一医院。”

“什么?”电话那头的苏佩蓦然从办公椅上站起,“那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已经稳定下来了,正在输液继续观察。”

“那就好。”

苏佩略略松了口气,可宋文下一句话又让她的心脏高高提起。

“会长,程尘他怀孕了,等他清醒过来之后,要不要告诉他?”

苏佩闭了闭眼,“先别告诉他,免得他再受刺激,我下午就过来。你好好照看他。辛苦了。”

苏佩从办公室回到别墅,上楼打开禁闭室的门。

江澈跪在地板上,被门外的光线刺激得闭上眼,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见来人是苏佩,跌跌撞撞从地板上站起来,急急问苏佩:“母亲,了了他在哪里?母亲你告诉我,回来我再继续受罚。”

江澈这半个月每晚都是夜不能寐,精神高度紧张,此时的状态实在算不上好,头发凌乱,脸苍白而瘦削,眼下浓重的青黑色阴影,红血丝几乎布满整个眼眶。

苏佩看着他的模样,良久,叹了口气。

“收拾好你自己,下午跟我去蓝海。”

江澈几乎狂喜。

他不再管门边站着的苏佩,撑着跪了一整晚的双腿回自己的房间。

短短半个月,对他来说却仿佛过了半年。

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和愧疚,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他,种种情绪交杂,他快要被逼疯了。

他在浴室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嘴角抑制不住病态地勾起。

我的了了,我要来接你回家了。

*

傍晚的时候,苏佩母子俩乘坐的航班到达蓝海市,宋文在机场接上两人直奔医院。

江澈看着几百米前的医院大门,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下意识问。

“母亲,不是接了了回去吗,来医院干嘛?”

苏佩一路上都很沉默,闻言从后视镜看了江澈一眼,“到了就知道了。”

几百米的短短车程顿时变得难熬,江澈坐立不安,脑海里不好的想法一个接一个往出冒。

车子终于在医院门口停下,宋文领着两人去往程尘所在的病房。

推门,病房里有股浓重的消毒水味道。

江澈定定站在门口。

看到躺在病床上闭着眼单薄苍白的程尘的那一瞬,心脏几乎停跳。

江澈太阳穴神经质地突突跳动,脑袋发晕,身体晃了一晃,被身边的宋文抬手扶了一把才堪堪站稳。

他顺势抓住宋文的手臂,手劲极大把他捏得死紧,哑着声音问:“了了……了了他,怎么了?”

宋文被捏得痛但没有挣开,答道:“他一个人在家里割腕自杀,会长让我早上过来接他才被我发现送到医院,之前醒了一会儿又睡着了,精神不太好。”

江澈松开手,眼眶通红,看着程尘苍白的脸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他踌躇地站在原地,莫名不敢走近。

苏佩看了他一眼,开口:“去看看他吧,他很需要你的安抚。”

说完她带着宋文出去了,留下江澈和程尘两人在病房。

江澈关上门,慢慢走到床边,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弯腰用手指轻轻碰了碰他苍白消瘦的脸,眼泪从眼眶中滑落,滴在雪白的床单上,洇出一片深色的痕迹。

江澈失去力气般地在床边椅子坐下,垂着头轻轻勾住他小指,另一手捂住眼睛。

他明明很想很想他。

此时却不敢多看他的脸。

短短半个月他瘦了好多,本就小巧的脸越发尖削。

整个人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