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把车停在公寓楼下，抬头望向漆黑的窗户，心里莫名重重一跳，刚出门时的那种不安感越来越浓。

他关上车门，两台电梯都在十几楼，于是转身从楼梯一路跑到家门口，站在原地平复了几秒急促的呼吸，伸手开门。

房子里一片漆黑，江澈试探着开口叫了一声，“了了？我回来了。”

无人回应。

江澈拍开客厅的灯，鞋子都没换，一路从客厅找到卧室，再到书房，两个浴室。

空无一人。

程尘不在，不在这栋房子的任何角落。

江澈不敢接着往下想，又在房子里转了一圈，程尘的东西都还在。

书房的书桌上摆着他看了一半的书，卧室衣柜里他的衣服跟之前一样，餐桌上甚至还摆着做好的饭菜。

什么都还好好的，看起来一切如常。

或许

他只是临时有事出去了呢。

江澈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突然想到什么，卧室里的桌子上，程尘从在学校里就一直在用的那支黑色钢笔去哪了，他刚刚好像……没有看见。

江澈在房子里一遍又一遍地转，书房和各个书架柜子里都找遍了，哪里都没有那支笔。

他的心情由一开始的焦躁不安，再到现在的麻木。

江澈坐在餐桌前，看着碗底压着的那张纸条。

突兀地笑了一声。

良久，捂住眼睛，泪水沾湿手掌心，沿着指缝滑落，滴在碗里。

所以他说的“再见”就是对自己的告别。

除了那支钢笔，他没带走任何东西，是因为毫无留恋。

那前段时间的相处又算什么呢。

是因为早就决定要离开，施舍给自己一点可怜的温存么。

江澈捂着眼睛又哭又笑。

程尘，无论你在哪里。

我会找到你。

江澈拿起筷子开始吃餐桌上冷掉的饭菜，一点都没浪费，吃干净后把碗筷收进厨房，再把厨房餐厅都整理得干干净净。

收拾妥当，他坐在沙发上，开始联系程尘。

微信消息发不出去，被拉黑了。

打电话，电话是空号，注销了。

挂断电话，江澈驱车来到程尘之前兼职的酒吧，找到里面的眼熟员工一一询问，都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周勤今天恰巧在，见状问他：“你找小孩儿？”

江澈闻言，眼神亮了亮，道：“你知道他在哪儿？”

周勤摇摇头，“我不知道，上次见面还是在你们来酒吧那次。你把人搞丢了？”

江澈眼睛里的光黯淡下来，没得到消息的他转身就要走，周勤却叫住了他，嗤笑开口：

“上回那天，霍子明发疯，吃我和小孩儿的飞醋，我那时候就知道你俩的关系大概也就跟我和霍子明差不多，都是随便随便。”

江澈皱了皱眉，压住心里的火气。

“我不像你们，我和他……并不是你所说的随便随便。”

“哦？那他为什么要走，你敢说你们当时是你情我愿么。”

江澈不愿跟他继续纠缠，也许是他精准地踩在了自己的痛点，冷然开口：“不知道人

在哪里，就别说风凉话，小心闪了舌头。”

回到公寓，彻夜未眠。

他给霍子明打电话，请他帮忙查程尘的行踪。

*

很快，第二天，霍子明给他打来电话。

江澈瞬间接通：“子明，怎么样，有消息么？”

“没有，查遍了，国内外都没有他的出行记录。他是不是还在立阳？”

“可能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