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程尘，你喜欢江澈吗？”

程尘垂着眼眸，微翘的唇峰抿成一条线。

沉默半晌。

他答道：“我和他……”

“我并不是自愿的。”

苏佩的眼神不着痕迹地变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平静，“你说江澈强迫你，对么。”

“……嗯。”

“你想离开他么。”

又来了。

又是这个问题。

他之前无时无刻不在想离开他，但这一个月里他变得不再那么坚定。

姚圆上次问他的时候，他还可以借口说自己可以解决，用以逃避什么他无法宣之于口的东西。

直到今天。

他才可以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想。”

“我要离开他。”

“好，程尘，我可以帮你。”

“作为江澈的母亲，我对你感到很抱歉，是我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孩子，给你造成了困扰。”

苏佩转头看着身侧的男孩，问道：“你有想去的地方吗，当然继续待在立阳也可以。”

“蓝海市，我心仪的大学在那座城市。但江澈……他知道。”

“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

苏佩顿了顿，道：“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家庭给他的，金钱还有地位，所以他本质是傲慢而又幼稚的。只要我想，任何地方他都不会找到你。”

“谢谢。”

“你不用道谢，是我和江澈应该向你道歉。”

江澈的母亲提出要把他送回公寓，程尘没有拒绝。

车子停在路边，程尘下来，站在门边扶着车门，突然问苏佩：

“苏会长，Omega的择偶权和生育权什么时候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Omega什么时候才能拥有真正的人权自由。”

苏佩愣了愣，片刻后道：“道阻且长，我们仍在努力。”

程尘闻言冲她微微笑了一下，“期待那一天尽快到来。”

“谢谢您送我，祝您晚安。”

*

程尘回到公寓的时候，江澈正坐在客厅沙发上，见他走进来，沉沉开口：“过来。”

等到程尘走近，江澈一把把他拉过来让人坐在自己腿上，鼻尖脸埋进他颈侧，嗅闻他身上的味道，并没有Alpha的信息素，只有一股浅淡的几不可闻的花香，隐约觉得有些熟悉，但却说不上来那种熟悉感从何而来。

他心情仍然是沉郁的，但克制不了内心想要亲近程尘的欲望。

他也想赌气赌得再久一点，但江澈自己心里无比清楚，这对程尘来说根本无关痛痒。

他们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自己一厢情愿。

从那次宋慕白问他把程尘当什么的时候，他才看清自己的内心。

后来自己想过无数次，自己其实早就动了心，出于某种逃避的心理一直不敢承认。

他曾经想过要和程尘正式表达自己的内心，总也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或许在这段不正常的关系里，哪个时机都不对，哪个时机说真心都会显得廉价和可笑。

毕竟最初是他自己和程尘谈条件，给这段关系加上了标价。

也是他自己和母亲朋友说他只是随便玩玩。

江澈无数次后悔自己当时所做的错误决定，选择了一个最错误的开始。

到今天这个地步，他怪不了程尘，怪不了任何人，只能怪自己。

他用鼻尖蹭了蹭程尘的脖颈，哑声开口：“了了，对不起。”

对不起下午莫名对你发脾气。

对不起赌气骗你订婚的消息。

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