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尘依然做着Hours的兼职，就十几天，刚好够他一个月的房租。

最近江澈几乎是每天都来。

他会在酒吧的某个不显眼的角落坐着，安静地等程尘下班，然后送他回家。

他偶尔会请求上去坐一会儿，抱着程尘，或者面对面坐着，喝一杯白开水就走。

有时直接送他到楼下，在昏暗的路灯下亲亲他，摸摸他的头发，和他道晚安。

Omega的发情期是一月一次，他的发情期好像在江澈的信息素安抚下变得规律了。

今天程尘的发情期，他早上起来就感觉到身体不适，身体发热，信息素也有些控制不住，于是出门前毫不犹豫地给自己打了一针抑制剂。

程尘恍惚回忆起就是在上个月的这一天，他答应了江澈的条件。

他本以为已经过去了许久，事实上才短短一个月。

到点下班，他从酒吧前厅转到更衣室，就见江澈靠在门边等他，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烟，火红光点在昏暗的走廊上明明灭灭。

他靠在那里，喊他：“过来。”

江澈时常是温和的，极偶尔会露出像现在这样沉郁和和极具侵略性的神情。

程尘并未见他抽过几次烟，唯一的一次就在上个月的这一天。

然而那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的记忆。

所以他站在原地没有动。

江澈看着他，眼底闪着幽暗的光。

他夹着那根烟送到唇边，吸了一口，而后碾灭扔进垃圾桶，朝他走过来。

程尘的心跳随着他走过来的动作蓦然加快，焦虑时的那种心悸好像又在发作一般。

江澈一步一步逼近他，在他面前站定。

才一个学期，几个月，他又长高了几厘米，高大的身形已隐隐有成年Alpha的影子，站在体型纤薄的Omega面前极有压迫感。

江澈右手抚上他侧脸，指尖缓慢滑过他脸颊，颈侧和耳朵，而后托着他后脑，吻了上去。

他嘴里含着那口烟，烟混杂着他口腔里的薄荷味被渡到程尘的嘴里，进入喉咙和呼吸道。

程尘猛地推开他，被呛得咳嗽，脸都咳红了。

他恼怒地瞪着江澈，眼睛睁得很圆，眸色却很冷，“江澈，你发什么神经。”

江澈盯着他眼睛，“刚刚那个Alpha是谁。”

“和你没有关系。”程尘冷冷答道，想要推门进去换衣服。

江澈气血上涌，几乎被他气笑了，他攥住程尘纤瘦伶仃的手腕，把他手腕攥得发红生疼，“又是和我没关系，倒是怎样才算有关系，你说啊？！”

程尘转身看着他沉郁的脸，微微仰脸和他对视，淡声开口：“江澈，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你问我什么身份？”江澈偏头看向一边，又很迅速地转回来看着面前的Omega，冷冷笑了一声，“哈，我们不是在一起么？”

“‘在一起’顶多算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状态，称不上关系。不是么？”

“你在跟我玩什么文字游戏。”江澈皱了皱眉。

“没什么，放手。”他甩了甩被江澈攥得生疼的手腕。

“把话说清楚，我会放开你。”江澈道，顿了顿，他手劲儿松了些，压下心头戾气，放缓了语气。

“了了，你是我的Omega，这不是之前我们约定好的吗？”

程尘直直盯着他的眼睛，蓦地笑了声。

“你为什么要用‘约定’这个词？”

他看起好像真的很疑惑，“约定是在双方平等、尊重的前提下建立的，而我们之间并不平等，你是主动胁迫，我是被迫屈从。这怎么能被称之为‘约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