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了太久，程尘喘了一会儿才平复略有些急促的呼吸，江澈还挡在他面前，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环上了他的腰，程尘蹙了蹙眉把那只手拿开，抚了一下后腰被他揉皱了的制服衬衫，“还不出去么？”

“你怎么还不下班？”江澈捏捏他的手指。

“每天都是十一点，”程尘抬眸看他，“你不是知道么？”

江澈皱眉，每天晚上八点十分下晚自习，还要来酒吧工作，回家都几点了，第二天还得早起上一整天的课，他平时还要抽空画图吧，江澈真的怀疑他身体吃得消么？

“你……”想开口劝他不要继续在这里工作了，如果有困难他完全可以帮他，但脑海浮现程尘冷淡平静的眼神。

尽管江澈不想承认，但他们俩的开始真的……算不上美好，就现在这样的状态他找不到足够的立场去提，江澈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急，等相处一段时间再开口。

“那我等你下班。”

程尘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没回答。

江澈好像读懂了他的意思，笑笑说：“不要想着先走，我会盯着你的，乖乖。”

程尘轻哼了声，推开他拉开门往出走，江澈跟在他身后出来，并肩往大厅那边走，江澈的视线落在他上臂细细的黑色袖箍上，忍不住伸手勾了勾，“你这个不能取下来么？”

程尘不想理他，他就自顾自松了松调节扣，捋下了他右臂上的袖箍拿在手里扯着玩，现在程尘身上只有一条袖箍了，江澈看了眼觉得更奇怪了，“你们这制服非要戴这个么？看起来怪不正经的，有点……”

江澈后半句话声音渐弱，但程尘还是听到了，不等他那个“s”音节开头的词汇说出口，程尘就偏头盯着他，声音凉津津的，“江澈，你是不是有病。”

江澈讪笑一声，把手里的细带子揣到卫衣口袋里，终于闭了嘴。

*

第二天一早进教室，程尘就看见江澈已经坐在了座位上，对方见人朝座位这边走来，冲着他扬起一个大大的笑，朝他说了句：“早。”

程尘假装没看到，面无表情地拉开椅子放了书包坐下，才注意到他桌面上放着一些吃食，鲜香的柳叶饺，还有一盒装在透明餐盒里的奶白色像布丁一样的东西，面上浮着一层枫红色的汁水。

他不回应，江澈也不恼。见人放了书包坐好后，便起身坐到了他旁边，揭了餐盒的盖子把那些早点一股脑推到他面前让他快趁热吃，说冬天食物凉得快。

程尘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觉得他真的看不透这个人，昨天早上坐在沙发上气定神闲威胁他的时候还是一副桀骜不羁的少爷模样，现在还能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一样，程尘甚至怀疑之前发生的那些或许是他的错觉。

程尘深知自己并不是讨喜的性格，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是清高冷漠的怪异存在，他思考江澈看上自己哪点，结果是他哪点都不值得江澈如此费尽心思。

事实上从这种角度来说江澈也蛮令人佩服的。

无奈接过他递过来的勺子敷衍的挖了一口那个布丁一样的东西送到嘴里，入口的食物有些甜是红糖浆的味道，中间又夹杂着非常有存在感的豆腥味。

说实话，一瞬间程尘觉得自己受到巨大冲击，他无论如何没想到这是一碗红糖浆味儿的豆腐脑儿，那一口豆腐脑儿在嘴里含了好久才艰难咽下。

拿起桌上的杯子拧开杯盖喝了口水冲淡嘴里的味道，程尘转头看江澈，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竟然有点一言难尽的意思。江澈一直在看着他，见他皱着眉表情有些奇怪，便问道：“怎么了？”

程尘没回答，保持着那种表情看了他一会儿，放了勺子，去夹柳叶饺，好在柳叶饺的味道很好，没再给他带来什么奇怪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