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温柔地一下一下摸着他后颈安抚他，程尘的腺体并不平整，上面有着自己留下的终身标记的烙印。

他在程尘耳边开口：“了了，你刚刚说喜欢我的薄荷味是不是？”

“嗯。”

江澈亲亲他露在外面发红的耳朵，低声诱哄：“那，了了标记我。”

嗯，反向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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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尘愣在他怀里。

半晌，从他颈窝抬起头，直直盯着他的眼睛。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江澈。”

江澈笑了笑，摸摸他的脸，道：“当然。”

事实上

他从很早之前，从找回程尘的那天，就想好了。

“我对你，是反向标记。一旦离开你，你活不了，你知道吗江澈。”

“我知道。”

“你……”

江澈打断他，他的眼睛红了，情绪突然变得激动。

“我当然知道。我不是也对你终身标记了吗？我离开你你不是也活不了了吗？了了你怎么不多为自己想一想，为什么要站在我的角度上帮我考虑，我不顾你的意愿标记了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原谅我呢？！”

眼泪从眼眶中滑落，江澈把脸埋在程尘的颈间，哽咽道：“了了，你甚至……已经死过了一次了不是么？”

他一直避免说出“自杀”、“死”这样的词，那在他眼中是禁忌。

宋文口中描述的那天他打开门所看见的画面，每一个细节都清晰而深刻地印在他脑海里，几乎成了他的梦魇。

无数次地，他看着梦中的程尘那么小，那么单薄脆弱的一个人当着他的面狠狠划破自己纤细伶仃的手腕，皮肉翻卷，鲜红的血液汩汩往出流。

很快手臂绵软地垂下，坐在浴室的满地血泊中间，脸色苍白，毫无生机。

无数次地，江澈从梦中惊醒，他看着睡在自己怀里的程尘，有种极度的不真实感。

那天晚上他从梦里醒来，一睁眼，身边的床铺冰冷，仿佛从来没有人在他怀里过，一瞬间他的心脏几乎停跳。

他翻身从床上坐起来，鞋都没穿到处找程尘。

直到看到坐在婴儿房里坐在床上看着小宝的人，高高悬起的心才陡然落下，骤然放松的身体脱力，几乎快要站不住。

他惊出了一身虚汗，在婴儿房半掩的门边靠墙站了许久。

擦干不知什么时候流出的狼狈眼泪，收拾好情绪才走进去。

他抱着程尘和他说自己害怕，那时程尘说他不会走，说他们是一家三口。

江澈的心里得到了短暂的安慰。

可是没用，第二次醒来床上没有程尘的身影时，他快要崩溃了。

他变得越来越浅眠，一晚上醒来好多次，就为了确认程尘是真实的存在。

他害怕自己现在拥有的只不过是海市蜃楼，南柯一梦。

他真的好害怕。

他迫切地需要一些东西来证明现在的真实。

江澈埋在程尘的颈窝，滚烫的眼泪沾湿了他的肩膀，他用几乎诱哄的声音说：“了了，你不恨我吗？我一开始拿条件威胁你强迫你，我还调查你，我因为陆旻和周勤对你大发脾气，标记了你自己却忘掉，我还骗你，对你说谎，我害你怀孕，我甚至差点……害死你……”

“你不想惩罚我，让我和你一样，离开你就会死吗？”

程尘沉默良久。

他的手缓慢上移，摸上江澈的脑袋，一直摸到他后颈的腺体，掌着他的脖子强迫江澈抬起头，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清冷：“看着我，江澈。”

江澈抬起头，红着一双眼睛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