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尘把脸埋在他温热的颈侧，点点头又摇摇头。

江澈安抚地摸摸他后颈，退开一点距离，擦干他脸颊的泪痕。

“别怕了了，不哭了好不好，眼睛都哭肿了。”

程尘抱着他的脖子，把头枕在他肩膀上，模糊的视线看着江澈的下巴，眼泪还在掉，抽泣着说：“我看见爸爸妈妈，还有宝宝……”

“宝宝？”

“就是我肚子里的宝宝。”

江澈愣了愣。

程尘继续道：“爸爸妈妈说想我了，说希望我健康快乐，他们两个在花园里牵着宝宝，说他们很好，不用宝宝陪，要让宝宝留在我身边陪我……”

“他们怎么能不怪我呢……”

他的眼泪汹涌，泪珠大颗大颗地滑下眼角，流在江澈的肩膀和颈窝，烫得他皮肤和心脏都开始烧。

他第一次从程尘的口中听到关于他父母的事情。

之前他只知道程尘的父母因为天然气泄漏，在他十一岁生日那天离世，资料并未有他说的这么清楚。

虽然程尘意识还未完全清醒，表述断断续续的，他仍能从他口中拼凑出他完整的童年经历。

原来那支刻有鹈鹕鸟的黑色钢笔是父亲留给他的唯一保存下来的东西。

原来他喜欢画画是因为那是他母亲除了医学研究之外最大的爱好。

原来他的焦虑症从那么小的时候就初见端倪。

程尘几乎哭得失声，双手抓住浮木一般死死抱着他脖子，对他剖白自己对父母无限的思念和愧疚。

“江澈……我好想爸爸妈妈啊，可是都是因为我，他们怎么能不怪我呢江澈……”

江澈红了眼眶，爱怜地吻他汗湿的额头，“乖了了，意外是所有人都无法预料的，这不能怪你。你爸爸妈妈也从来不怪你，他们不是在梦里告诉你他们很爱你，很想你吗？他们也希望了了能够放下吧，希望了了能健康快乐地生活，这才是他们对你最大的期盼和心愿。了了，别再惩罚自己了好吗？”

他不知道意识朦胧的程尘听不听得进去，他只能用自己贫瘠的语言去安抚他那颗破碎的心和突如其来的悲伤情绪。

程尘很快在他怀里哭累了，靠在他胸前，眼睛慢慢闭上，临睡前带着浓重的鼻音含含糊糊地对江澈呢喃：“江澈……爸爸妈妈说让我留下宝宝陪我，我们留下宝宝吧……”

79 照顾*长，腿080老啊姨080整理

程尘昨天晚上折腾了半宿，怀孕再加上他脆弱的精神和身体状态，一觉快睡到下午一点。

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房间里还拉着窗帘，一片昏暗。

江澈不在房间里，很静。

他拿了一边江澈睡的枕头，抱在怀里，脸埋进去闻上面的清爽薄荷味，侧躺在床上默默发呆，缓解刚睡醒的懵然和起床气。

过了一会儿，他正要从床上起身，江澈推门进来了。

见他坐起来，走过来亲亲他昨晚哭肿的眼皮，“了了你醒啦？”

程尘的嗓子还很哑，低低“嗯”了一声。

江澈把他从床上抱起来往浴室走，把人放在洗手台上坐着，挤好牙膏抬手托着他小巧的下巴给他刷牙。

程尘半闭着眼睛，任江澈给他刷牙洗脸，江澈给他擦干脸上的水珠，甚至还拿了一罐面霜给他抹。

他觉得黏黏糊糊的不舒服，皱着眉偏头躲开。

江澈却捏着他下巴不让他动，撩起他有些打湿的额发，乳白色的面霜均匀涂抹到整张脸上，脸蛋摸起来嫩嫩滑滑的。

“这什么啊？”

“面霜，母亲之前让人送过来好多瓶瓶罐罐的，说是拿给你用，还买了好多衣服鞋子什么的，让人收在那边的衣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