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莼问:“匪徒横行,竟敢劫掠饷银,罪大恶极,我看三年内此事时有发生,可曾发函给兵备卫,恳请发兵剿匪严缉?”
徐廷杰道:“自然是发了,但那边悍匪十分狡猾,崖关附近二三十里,处处盗贼横行,兵备卫这边多次发兵去缉捕,不过是逮到些散匪,银子并无找回。”
董宪阴阳怪气道:“这饷银便是寻回,兵备卫也绝不会知会我们,只会吞了。津海兵备卫谁人不知时时欠饷?多者六七个月,少者三四月不等,若是真找回,定然私吞了。”
“所以大人,这公费可蠲不得,若是蠲了,咱们再来这么一次丢税银,要从自己私囊里填补不说,那可是官帽不保的。”
许莼想了下道:“寇匪劫掠滋扰官民,挠乱海隅,当与津海兵备卫协力擒拿,此事我与秦提督商量着办了,将商路打通,也对通商有益处,如此咱们市舶司才能长久收税。至于蠲免专卖税一事,吾意已决,不必再议。”
董宪冷笑一声:“大人,您这些日子扣押不放通关文书的商船,那些海商们口口相传,都不敢再来咱们津海卫市舶司,这才是真正的影响税收的。我听说那些商人已准备联名来市舶司衙门找大人诉苦求情了,这货物一直停在澳湾,也是要钱的,大人若关心税收,当早日解决才是。”
许莼漫不经心道:“朝廷不日将颁发诏令,全面禁止阿芙蓉、阿片烟土、莺粟、乌香等烟片、药膏、种子以及一切制品进入我朝,他们不来找本官还好,真来找本官,正好一网打尽,录了名单,又能收一笔罚金。”
董宪:“……”
徐廷杰有些震惊,看了眼董宪,小心翼翼问许莼:“此消息可确切?这莺粟、阿芙蓉不是药品吗?而且这些货品税金极高,一禁了之,不太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