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2 / 2)

袭,夏行星两行清泪静静悄悄流,沾湿半边枕头,无声地,像一头濒死的小鹿。

霍经时伸手一摸,半个掌心都是冷的。

他流一滴眼泪,霍经时的一颗心就被乘以数倍的心疼与痛苦揉搓、折磨,恨不能以身替过,以己代之。

霍经时曲起双臂将被梦魇困住惊坐起来的人捞在怀里,万般怜惜珍爱地亲了亲他被泪水沾湿的眼角、眉梢、鼻尖,柔声劝哄:“乖,没事了。”

“行星,不要怕。”

“我守着你。”

“睡吧,不要怕。”

霍经时完完全全将人抱在怀里,像对待脆弱又纯稚的婴儿般,很轻很轻地晃动。

男人有力的双臂仿若牢固的城墙,又似安全的港湾。

梗着喉咙呜咽的少年梦到波涛汹涌的海面,浮出一轮月亮,终于平息下来,又缓缓沉入睡眠。

有些梦过于剧烈真实,夏行星又回到还没被老爷子收养的时日,食不果腹,受人欺辱,他尖叫着醒过来,对上男人一双熬红的、深邃不见底的眼。

霍经时一把将他搂进怀里,一下一下安抚他的后背,夏行星半梦半醒,哭腔压抑,拼命挣扎。

霍经时任他拳打脚踢,只死死搂住人不肯放手:“哭吧,行星。”

“想哭就哭。”

哭出来就好了。

夏行星心里绷了那么久的一根弦终于在此刻彻底断裂,他放声嚎啕起来,那些深藏已久的委屈,痛彻心扉的生离死别,隐忍不发的悲痛汇成一股汹涌的浪潮猛然袭上心头。